慕容玉瑶随即笑了笑,“既然如此,二娘,五娘,咱们出去赴宴吧。”
慕容玉书走上前来,朝她笑道,“四娘,如今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翁主了,竟还如此记得咱们的姐妹情分,真是难得呢!”
慕容玉瑶嘴角一抽,随即还是极为客气道,“都是自家人,咱们和别人可是不同的。”
从阁楼中出来,三人穿过了几条回廊,很快便走到了宴会厅,厅中早已有好些贵女们坐定,等着慕容玉瑶过来开席。
慕容玉书笑着指着空着的座位,“四娘,一会儿看伶人表演,那几个座位可否看得清楚。”
慕容玉瑶柔声道,“当然了,那几个座位是我专门为你们留的。”
慕容玉楼默默地走向席座,并没有出声,她巡视了四周,平日里和慕容玉瑶形影不离的莫芙儿,今日倒是不见踪影,慕容玉楼心中暗自盘算,今日的宴会实在是太过于蹊跷顺利且安静。
她看向一脸淡然的慕容玉瑶,她总觉得今日的慕容玉瑶有些奇怪,但她总说不上来。
慕容玉瑶在主位上坐定,倒是俨然一副主子的做派,她面露笑意,朝席间的贵女们道,“让诸位久等了,众所周知,明日,本主便要离开京都,随羌远族二王子往北,是故今晚本主举办了这场宴会,还望各位吃的尽兴,玩得尽兴才好!”
随后她看向一旁准备好的伶人班子,随后道,“承蒙长公主关爱,为本主在民间去找寻了一支伶人班子,今晚正好可以拿出来给众位欣赏,众位以为如何?”
正此时,席间的一些贵女们便开始议论了起来,其中有人道,“翁主,我听闻这伶人班子能演好些故事,今晚可否让我们点个故事?”
“是啊,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东西,想来长公主对玉瑶翁主是真的疼爱啊。”
接下来是一片夸赞声,但其中也不泛有一阵不一样的声音,“长公主殿下膝下也只有这么两个翁主,今日玉瑶翁主宴会,怎地却不见芙蓉翁主前来。”
慕容玉瑶本想要解释,却被她身边的木兰拦了下来,“前些日子,长公主偶感风寒,芙蓉翁主正侍奉左右,是故今日的宴会,芙蓉翁主是不会来参加了,但翁主殿下却是给众位送了些点心,诸位娘子面前的那碟子牡丹卷便是芙蓉翁主吩咐御厨间做的。”
“竟是御赐之物?”有人道,“玉瑶翁主果真是受尽长公主的宠爱!”
慕容玉瑶本想要再说几句,却又被身边的木兰拦了下来,“诸位娘子,翁主说了,这不过是小小心意,今晚伶人表演的节目是《离梦》,还望各位能尽兴。”
锣鼓声响,古筝乐起,一段美满良缘在台上一点一点被戴着面具的伶人上演,悲欢离合,至死不渝,仿若天之星辰,又若是地上繁花。
慕容玉楼却是没有心思来欣赏此情此景,而此时,消失多时的翠玉悄悄回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慕容玉楼眯了眯眼,冷笑一声,她看向主座上的慕容玉瑶,嘴角一丝冷笑,很好,慕容玉瑶要演戏,她便陪她演好了。
一曲节目终了,席间众人没人竟都是两行清泪。
这故事讲的是一位寒门士子和一位贵女的故事,两厢情愿到迫不得已分别,又到两两各自婚配,最后男妻死,女夫亡,二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却糟了天灾与误会,成了亲,却相互厌恶对方,最终生离死别。
许是慕容玉楼关注的点不同,她们关注的是故事本身,而她却被台上其中一人腰间的一块黑玉吸引住了,这黑玉,她见过。
正是当年离放给她的东西。
席间有人道,“翁主,可有些愉快的故事可看?”
“是啊,这故事怪惹人伤感的。”有人附和着。
木兰道,“诸位娘子莫急,接下来便是一出好戏,《天官赐福》。”
随着木兰一声令下,台上的伶人们又开始新一次的表演。
夜渐渐深了,众人也渐渐散去,慕容玉楼与慕容玉书相携离开了这新建的府邸,慕容玉书一脸兴奋,这是她头一次看伶人戏,而慕容玉楼却是不然。
月朗星稀,微微抬头便能看到月光笼罩的路面,街道上除了马车的咕噜声,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大约才走了半刻钟的时间,马车戛然而止。
慕容玉瑶正是兴奋的时候,此时停止,她心中竟是有些不悦,“生了何事?”
外头的车夫有些委屈道,“回娘子的话,马儿想要回去了。”
“岂有此理!”慕容玉瑶正要起身,却感觉身子一软,她的脑袋开始有些晕眩,随即晕倒在了马车里。
那车夫面上带着面巾,掀开车帘子,直到确认里头的几人都晕厥过去了,他才走出去,继续行驶。
慕容玉楼早早有所防备,她已经将她的锦帕放置衣领,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