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遥遥地对玄度行了个礼,待他们消失在南方的天空中,以飞翎术通知司翎。
司翎收到白曜的飞翎,即刻秘密传令雨燕族族长,令他派遣族中飞行速度最快的雨燕去南方打探玄度一行的踪迹。
“那只金乌果然还没有完成蜕变,这次定要一击即中。鸿宣,你去麒麟族找元化族长,将此事告知他,请他派遣族中得力干将前来帮忙。我去向擎澜求援,”司翎缓缓眯起凤眸,道:“听闻,他的脸被金乌烧伤后,至今尚未痊愈。”
鸿宣俯首:“儿子这就出发。”
他带了两名同伴化作彩凤飞出丹穴山,直奔泰器山。
泰器山下,守山门的是两只麒麟,看着体型硕大威风凛凛的,但鸿宣知道这是两只小崽子,麒麟族一般都让未成年的小崽子负责看守山门,说是锻炼他们的心性。
听闻鸿宣求见他们族长,其中一只转过身撒腿就沿着台阶往山上跑去,盆大的蹄子差点甩到鸿宣的脸上。
鸿宣动作轻巧地往后一跳,抬手挥了挥对方撒蹄狂奔扬起的灰尘,心中颇有些无奈。麒麟,好歹是能与他们凤凰比肩的神兽,战力也强,就是平时那行止礼仪,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好在麒麟虽是行为举止不修边幅,办事效率倒是高得很,那麒麟崽子很快回来,粗声粗气道:“骄阳哥哥说,请凤族大殿下在日心殿稍候片刻。”
日心殿就跟麒麟给人的感觉一样,宏伟气派,但跟精致典雅丝毫不沾边。整个大殿的四壁是用巨大粗砺的红色岩石堆起来的,岩石上还残留着一些巨兽的爪痕,想是麒麟族豢养的苦力兽留下的。
殿中的桌椅板凳也是用巨石粗粗磨出个形状,有些甚至凹凸不平,也就麒麟皮糙肉厚,坐在上面不觉得磨得慌,鸿宣都用灵力托着自己的臀部,假装坐在上面而已。
身材魁梧的麒麟族小崽子很快抬了只足有一丈长的看不出是什么野兽的烤肉过来,放在坑坑洼洼的长桌上,请几位贵客用“点心”。
鸿宣之前跟着司翎来麒麟族做过客,对他们这样的做派见怪不怪,礼仪周到地向两只小崽子致谢。另外两个同伴看着那么大一只油汪汪的烤全兽,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殿下,他们这是在挑衅我们吗?天底下谁不知道我们凤族只吃素?”一名同伴愤愤不平地问鸿宣。
鸿宣淡然道:“麒麟族不知道。”
同伴:“……”
过了一会儿,殿外进来一名麒麟族少年,头戴金冠身披战甲,身高八尺体型矫健,面庞是麒麟族少有的俊秀与谦和,看起来文质彬彬,跟其它麒麟一点都不一样。
这便是麒麟族族长元化的独子骄阳。麒麟族是很能生的,一对夫妻生三五个孩子很寻常,但元化的夫人在最后一次神魔大战中受了伤,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骄阳既是元化的长子也是独子,元化疼他疼得跟宝贝眼珠子一般,为了他能跟神族叫板。
双方见过礼后,骄阳在上首坐下,向鸿宣这边侧着身子,彬彬有礼道:“我爹娘应神族邀请去章尾山商议布防之事了,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如今族中事务由我暂为管理。不知鸿宣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若是重要之事定要我爹娘做决定,那只能待我爹娘回来后我再派人去丹穴山通知鸿宣兄了。”
鸿宣思虑一阵,看着骄阳道:“此事怕是等不得。既然现在是骄阳兄负责代理神兽族事务,与骄阳兄说也是一样的。其实,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神族四皇子玄度破坏了神族与我神鸟族的合约,强行将一只金乌扣在身边不还给我神鸟族。但事情虽不大,这个口子却不能轻易打开。若是此番我们神鸟族退缩了,将来说不定神族就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我们神鸟族与神兽族向来是同气连枝互为臂膀的,元化族长也答应我爹会帮助我神鸟族将金乌夺回,所以我此番前来,是奉我爹之命,请神兽族派出部将,与我神鸟族,以及志在拨乱反正的神族一道将那只金乌从玄度手中夺回来。”
骄阳听完,道:“鸿宣兄这样说,我神兽族自是义不容辞的。请鸿宣兄将时间地点告知我,我必将派族中最得力的干将前来襄助。”
鸿宣见他如此配合,心中大为快慰,道:“此时只知玄度带着那金乌往南方去了,地点尚不确定,待确认了他们的落脚之地,我再派人来知会骄阳兄。”
骄阳点头:“好。”
鸿宣起身,向骄阳行礼道:“那一切就拜托骄阳兄了。”
骄阳伸手虚扶道:“鸿宣兄不必多礼,应该的。”
三只凤凰飞离泰器山返回丹穴山,途中,一只凤凰赞叹道:“想不到元化族长那般不拘小节威猛霸道的麒麟,居然能生出骄阳这样斯文内敛彬彬有礼的儿子来。”
另一只凤凰道:“许是骄阳像他母亲。”
同伴笑一声道:“我可是听说,元化的夫人比元化更威猛霸道。”
鸿宣仔细想了想,外头关于这骄阳,除了说他受元化夫妻疼爱之外,好像就只有一个好鱼的名头。要说好鱼倒也不是什么缺点,身为麒麟族千娇万宠的小王子,没有长歪,只是有点小爱好又算得了什么?
麒麟族下一代的掌权人如此识大体好沟通,鸿宣内心还是感到十分愉悦的,毕竟未来可期啊!
不周卷着朝曦蜕变的那团火焰来到千里木海岸,将她放在岸边一座高山之巅,对玄度道:“小家伙烧得可真厉害,好在是我把她运来了,若是换做你,可得费一番功夫。”
这火厉害,触碰不得,只能用灵力将其托起,但火又能燃烧灵力,招摇山离千里木海岸颇远,若是靠用灵力将这团火运过来,可不得费一番功夫。
玄度道:“可见她这个师父没有白认。”
不周原本还有点累,一听这话,又自得起来,挺胸抬头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