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想到多年夫妻,丈夫竟从始至终都在哄骗自己,傅氏一时心如刀绞、胸闷气短,不自觉泪如雨下。
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时,赵峥还能装作没看见,如今顺着鹅蛋脸往下淌,他就不好在装聋作哑了,忙起身劝道:“夫人还请节哀,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傅氏垂泪摇头,起身道:“多谢恩公据实相告,妾身……”
她说着,忽然间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夫人?!”
赵峥手疾眼快,一手抄在她腰间,一手扶住了她的肩头。
还不等再有动作,房门猛地被人推开,高舆目眦欲裂的闯了进来,怒道:“无耻淫贼,快放开我母亲!”
说着,抡拳就打。
赵峥轻巧的闪身避开,顺势把高夫人交给了春燕。
那高舆兀自不肯罢休,又抡着忘八拳扑向赵峥,嘴里骂道:“淫贼受死!”
“孽障!”
这时傅氏也已经恢复了神志,见儿子一口一个‘淫贼’的追打赵峥,气的跺脚喝道:“你还不快快住手!”
“母亲!”
高舆回头怒视母亲:“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护着他?难道……”
“难道什么?!”
傅氏气的心肝生疼,一手掩住胸口,一手颤抖的指着儿子喝骂道:“好个孽障,莫非在你眼中,我、我竟是水性杨花之人不成?!”
被母亲厉声质问,高舆吓的连忙摆手道:“娘,我不是那意思!我、我……”
他‘我’了两声,忽然回头一指赵峥:“我是怕这厮对您图谋不轨!”
“住口!你怎敢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傅氏连声呵斥。
春燕则在一旁解释道:“适才太太不慎跌倒,赵公子才扶了太太一把,偏哥儿就误会了。”
听了这话,高舆兀自有些不信:“真是这样?”
“这难道还能有假?”
赵峥接茬,冷笑道:“小衙内疑心赵某倒没什么,可不分青红皂白就这般大吵大闹的,难道就不怕损了夫人的清誉?!”
“我、我没那个意思!”
事关母亲清誉,高舆的气势顿时馁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赵峥见基本解释清楚了,便不想再继续参与这出闹剧,冲高夫人拱手道:“若没有别的事,赵某就先告辞了。”
说着,不等高夫人答应,自顾自向外走去。
高夫人见状想要追赶,偏脚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只好怒视儿子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恩公道歉!”
被母亲催促,高舆只好不情不愿的追到院里,正打算喊住赵峥,却忽然鼻头耸动,嗅到了丝丝缕缕的香气。
这绝不是男人身上该有的味道!
高舆下意识停住脚步,虽然他分辨不出来,却越琢磨越觉得这淡淡的香气,和母亲身上的味道很像。
若只是扶了一把,怎会有留下这般清晰的味道?!
高舆再次疑心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