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嫔不怎么在意,宜妃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太后上了年纪,精神不济,和年淳雅说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话,就有些撑不住了:“哀家有些乏了,你们回去吧。”
三人识趣的行礼告退。
老嬷嬷亲自送了三人出去。
宜妃与和嫔先后离开后,老嬷嬷微笑着道:“太后很是喜欢和侧福晋说话,若是侧福晋得闲,日后可常来陪伴太后。”
年淳雅微微颔首,客气有礼:“多谢嬷嬷提点。”
老嬷嬷指着身侧宫女捧着的锦盒道:“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您的玉如意。”
“这。。。。。。”年淳雅抿了抿唇:“妾身无功无劳的,怎好受太后如此重赏?”
玉如意是一整块福禄寿翡翠雕刻而成,上面雕刻着灵芝等吉祥如意的图案,一看就价值不菲。
老嬷嬷笑道:“谁说侧福晋无功无劳?能让太后开怀,这便是极大的功劳了。”
对于这个岁数的太后而言,什么贵重的东西都见过了,可唯有好心情,不是时时都能有的。
“那妾身便厚颜收下了,还要劳烦嬷嬷替妾身向太后道谢。”
桃枝上前接过锦盒,又退回年淳雅身后。
老嬷嬷没应:“侧福晋若要道谢,还是等下次再来请安时,亲自谢过太后吧。”
语毕,老嬷嬷没再多说什么,施了一礼就转身回了殿里。
内室,原本说乏了要歇息的太后,褪去了外衫,卸了首饰,人却没歇。
见老嬷嬷进来,她问:“如何?”
老嬷嬷走上前,在香炉里添了勺香,口中奉承道:“太后您的眼光,哪里错的了。老奴瞧着,那年侧福晋倒是个心思清明的。”
都说人老成精,太后活了这么多年,宫里心眼子多的人见多了,看人的准头也练出来了。
只是简单的和那年氏说了几句话,便看出了年氏大概的性子,不是个心思深沉的。
和她说话时,一开始是有些紧张,但后来却是放开了,态度极其自然,也让她感到舒适,就好像只是简单的把她当做了长辈一样聊天,而非是把她当做太后。
仅凭这一点,太后就高看年氏一眼。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再活多久,剩下的这些日子,哀家只想活的快活简单些,至于旁的,不愿再多管啦。”
老嬷嬷一听这话,忙道:“呸呸呸,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后您福泽万年。”
太后笑了笑,“什么福泽万年,你尽是会拿这些好话来哄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太医虽总是让她放宽心,可说再多的好听话,也治不了她这渐渐衰老的身体。
老嬷嬷没再说话,眼眶微红,很是伤感。
太后不喜欢这压抑的感觉,便转移了话题:“宜妃走时,脸色如何?”
她只顾着和年氏说话亲近,却没注意宜妃。
老嬷嬷道:“老奴瞧着,脸色不大好。”
至于原因,太后心里跟明镜儿一样。
太后沉默了一瞬,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若不是这些年哀家顾及着胤祺的面子,也不会纵的宜妃心愈发的大了。”
“哀家这还没死呢,就开始惦记着哀家手里的这点子东西了。”
老嬷嬷和太后几十年主仆情深,从蒙古科尔沁到大清皇宫,一路走来两人相依为命,自是喜太后所喜,厌太后所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