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青眼中微微一动,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精致的下颌,笑得欢畅:“知道本王最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你的聪明,一点就透,而且还那么了解本王……”
聂无双扳下他作恶的手指,淡淡道:“无双只要揣摩准王爷的心思,天下所有男人的心思对无双来说便不再话下了!”
“不,还有一个男人,你也许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心思。”萧凤青挑了长而漂亮的眉,俊颜上带着一点点阴郁不甘。
“是谁?”聂无双问。
“皇上。我的三哥。”萧凤青薄唇微微一勾,吐出这句来。
聂无双皱起秀眉,的确,帝王始终是帝王,他能做上皇位,肯定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温和无害。
而令她感到吃惊的是,他并不贪恋美色。即使传闻中他后宫三千,是个风|流帝王,但是她从他清澈如水的眼中看不到一丝酒色过度的迹象。
由此可见,他是个极自制的帝王。
她只能下这个初浅的定论,余下的,她什么也不知。他的身上有一种叫做帝王的尊贵气度,令人敬仰不敢妄自揣度。
聂无双皱眉沉思,这一幕落在身侧人的眼中,剑眉微微一挑,不悦之色一闪而过。纤腰又被他搂住,他从身后亲吻她白皙的颈。聂无双浑身一僵,他的气息潮热,她能感觉到他浑身的紧绷。
他极少这般难以抑制的情动。
“不许你去想他。”他的话飘入她的耳中,引起她浑身的战栗。聂无双想要挣开,却发现他的臂膀犹如铁臂,难以撼动。
“王爷!”她忽然想起之前他的折磨,顿时浑身上下犹如火烧火燎。
“嗯?……”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已经板过她的身子,吻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犹如蜜糖,而他是不餍足的孩子……
“萧凤青!”聂无双咬着牙说。
他忽然放开手,看着她充满怒火的眼睛,微微一笑:“怎么?怕了我碰你?”
聂无双冷冷一笑,用力板下他的手:“王爷刚刚才失了一位夫人,一个孩子,这时候怎么会有心情跟无双亲热?”
“她?”萧凤青轻轻一笑,放了她:“她不配有本王的孩子。”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聂无双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你还令她有孕?”聂无双不解。
“那也要看她能不能过这一关。”萧凤青懒洋洋地道:“她太过张扬,注定不能善终。”
注定不能善终!他既然知晓了秦菁菁这个结局,却还是一手把她推上了死路,他的心肠简直是铁做的!
聂无双看着他,忽然看不透他这样一个风|流俊美的男子,明明处处留情,却又处处无情甚至冷酷。
她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不想再往下想。他的手又伸过来,握住她的素手:“你在怕我?”
他看定她,似要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意料之中的慌乱。
怕?聂无双冷冷一笑,忽然逼近他:“王爷要是想让无双接近皇上,就不要再几次三番靠近无双,王爷不知道眼睛会出卖人的么?要是让皇上知道你我‘余情未了’您说,你和我会是怎样的结果?”
萧凤青异色的眼瞳微微一缩,随即冷冷一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聂无双看着他走了,这才跌坐在软榻上,后背已经一身涔涔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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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后(3千)
宫外平直的青石路上,疾驰而来一辆四匹白马拉的马车。守着宫门的侍卫上前一步,正要拦,马车“吁——”地一声停下。
一位宫装美妇几乎是从马车上滚落下来,还不及站稳,她便踉踉跄跄冲向朱漆宫门。
“来者……”侍卫正要盘问。累
那宫装美妇已经掏出令牌:“本王妃要见太后娘娘!”
侍卫看了牌上熟悉的龙形图案连忙放行。睿王妃推开他,失魂落魄地冲向渐渐打开宫门。
只剩下这最后的庇佑了……她心中掠过惶急,再也顾不得仪态。
……
“永和宫”中。狻猊兽铜鼎轻烟缭绕,安神的檀香无孔不入地弥漫大殿,一声声凄惶的哭声在大殿中回荡。
在上首,一位盛装的垂垂老妇正闭目转动着手中翡翠佛珠,她大约六十许,容貌还能看见当年美丽痕迹,但是满头的银丝令她看起来已逼近了天年。
“姑妈,您老一定要为侄女做主啊……呜呜……侄女是冤枉的……您老都不知道在王府中,那些个身份低贱的女人一个个都爬到侄女头上了……”睿王妃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述说自己在王府中受的委屈。
高太后却一声不吭,只默默念经。许久,睿王妃哭声渐渐小了,她才缓缓睁开眼,那是怎么样一双犀利精明的老眼,沉淀了岁月与沧桑,犹如上好的宝剑锤炼出令人心寒的锋芒。闷
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睿王妃,长长叹了一口气,答非所问:“你与青儿成亲多久了?”
睿王妃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顿时一噎,半天才回答:“已经五年了。”
“五年你无所出,你能怪得了他找那么多女人吗?”高太后冷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不满。
睿王妃顿时被窘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结结巴巴地开口:“侄女……侄女也没有办法,他……他……”闺房中的夫妻之事,怎么能当众讲出来?她深受大家闺秀的训诫,这种事连想一想都是可耻的。
高太后挥退身边的宫女,大殿的门缓缓关上。
她叹了一口气:“你整治你府中的几个女人倒是好手段,怎么就不懂抓住男人的心?若你抓得住他的心,今日也不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