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到了外间,槿儿一下跪在地上,抱着江落落的腰就哭开了。
“姑娘!槿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姑娘了!姑娘以后去哪里!槿儿就跟到哪里!来了刺客,槿儿先为姑娘挡着!姑娘别丢下槿儿!呜呜呜……”
叶不语也拉着江落落的手掉眼泪:“不语也要跟着姑娘,不能让姑娘一个人面对危险了!假若圣意是让姑娘一个人去,不语大不了抗旨!”
她最后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若不是圣上非要姑娘一个人跟着那姓柳的进宫,怎么会出事?
即使有刺客,大不了自己可以挡在前面,哪能轮到姑娘被刺?!
江落落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两个人,心里一阵暖意。
她揉了揉二人的头,扶起槿儿:“方才就哭一阵了,再哭眼睛就要肿了!我不是没事么,当时情况紧急,本姑娘不是被刺坠河,是自己跳进去的。”
槿儿吸了吸鼻涕,顶着浓浓的鼻音:“自己跳进去的?这么冷的天气,姑娘为何自己跳进河里呀?”
说着又要哭出来了。
看着眼睛肿成核桃的槿儿,江落落赶紧解释:“因为不想浪费时间,要救人呀。”
叶不语赶紧说:“对了,姑娘坠河一定很冷,不语这就去熬一些姜汤驱驱寒。”说罢转身就走。
“不语等等!”江落落叫住她,“将药方子拿着,顺便把殿下的药煎出来,还有,姜汤多熬一些,大家都喝一点。”
叶不语笑着点点头,姑娘来了,凌王府好像又恢复了生机,活过来了!
槿儿挽着江落落的胳膊,带着哭腔讲述:“姑娘不知道,从昨晚到现在,王府里乱成一团。”
“暗卫大人昨夜差点自尽,叶大人和穆先生带着一众侍卫在河道边寻了你一夜。”
“凌王殿下就更别提了,槿儿见他坐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那堆炭火,像石头人一样一坐就是一晚上。”
“还有公子,听说姑娘出事,心疾都犯了。”
“姑娘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吓人啊……呜呜呜……”说着,她便又哭了起来。
江落落搂着槿儿,她真不知道她不在的这几个时辰,这么多人为她担心。
她抬头看了看眼圈泛红的叶不言,和面色苍白的穆子阳。
脑子里想着浑身是伤的暗卫和柳彧,一次次潜进水里捞她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
她拍着槿儿的背,向叶不言和穆子阳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南夏国大皇子中了蛊,这消息不能传出宫去。”
“况且,若是不马上医治,百里拓竹必定命丧皇宫。”
“那样,两国交战不可避免,到时候生灵涂炭,百姓遭殃,落落也是不得不这样为之。”
“让叶大人和穆先生为落落担心,落落着实心中有愧。”
穆子阳摆摆手:“江姑娘大义,是多少男子都比不得的,子阳佩服。”
江落落笑着摆摆手:“穆先生谬赞了,其实落落只是不想再让殿下上战场厮杀而已……”
叶不言和穆子阳对视了一眼,嗯,确认了,这的确是自家血阎罗未来的王妃,这把狗粮喂的很是丧尽天良……
看到江落落平安回来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凌王府上下一派喜庆,就连扫洒的李婆婆扫地的时候都哼着小曲。
忙了一夜,江落落让叶不言和穆子阳去休息了,她刚要起身去看看上官瑞,一阵眩晕扰来,又跌坐回了椅子里。
“姑娘!”槿儿紧张的扶着江落落的胳膊。
江落落忍着有些慌乱的心跳,从药箱里翻出了一瓶药,倒出一粒咽了下去。
“无妨,只是河水有些凉,有点受寒了。”她安抚的拍了拍槿儿的手,起身走进里间。
屋里点着炭炉,很是温暖。
上官瑞冻僵的身体很快恢复了知觉。
他睁开眼,愣愣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想要开口说话,却不出声音。
“来,喝点水。”
江落落扶起上官瑞,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上官瑞喝着水,眼睛却没有从江落落脸上移开。
江落落心里觉得有趣,歪着头看着他:“怎么了?一天一夜没见,就不认识落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