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瑟缩:“那个,兄台,我有急事,先撤了哈!”人家还在避鬼呢!
“想去哪儿?”还没等我迈开革命的第一步,李沛霖阴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连同她的爪子,非常有力地卡在了我的肩上,止住我“优美”的逃跑动作。
“做,做啥?”我欲哭无泪地转身,俺又不是小偷,为啥抓着俺?
凌晨跑步,有益健康,多跑多瘦,跑出苗条,跑出未来,跑出和谐世界!
跑步,那是多好的运动啊!求求您,让俺不要大意地继续跑吧!
“逃个p啊,给我看清楚!”李沛霖一脸鄙视,指了指斜前方,对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阵暴吼,“王彤琪!你个没义气的人,居然想抛下我自己逃跑!”
“嘿嘿,那个,咱这不就是想表现下7秒9的优势么……”
“是~吗?”异口同声,除了李沛霖,还有齐放的声音。他们两倒好,才认识多久啊?就默契成这样了?
“当,当然!”沛同学现在可远比鬼还可怕啊,泪!
我迅速缩到齐放的身后,之前的恩怨情仇全部抛之脑后。天啊,前有鬼,后有妖,这世界真恐怖!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瞥了眼“鬼来了”。根据本大近视的目测,那玩意儿依然是渐行渐近的白色幽浮,正根据一定的频率不断放大,黑黑的影色在空气中渐渐有了轮廓。
“不怕了?”齐放一脸好笑地看着我,我却把一颗心全系在鬼影身上:“怕啊!不过既然你们这么平静,那说明肯定无害。”
“就你聪明!”
“嘿嘿,过奖,过奖。”话虽那么说,其实我心里仍有点慌,手心还冒着汗。
我眯起眼努力瞪:我看,我看,我看看看,老娘要用我的无敌近视,将你看出个原型,让你学幽灵在半夜乱飘!
只见那白色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形状还挺固定,怎么就那么像裤子类?我囧,不是吧?裤裤裤……裤子?不会吧?裤子怎么会飘呢,怎么会?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从下看到上,从左看到右:我fat!虽然左右交错不停,但确实是条裤子没错!还是一只裤筒就可以塞下俺两条腿的……神奇的裤子啊!
很好,很强大,不愧是可以在半夜行走的裤子!就算是白滴,也不负夜行裤之名!我在心里默默佩服,这会儿再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happynewyear!”那位已然走到面前的“白裤子”,露出了一口亮闪亮闪的牙。那耀眼的光芒,闪得我眼睛都快被刺伤了:啊,大人,您一定是用黑人牙膏的吧!
“happynewyear!”我带着囧到不行的表情,干笑着回答,眼睛好痛!
今天我的视力损伤惨重,先是被一头金毛刺到,现在又被一口白牙闪到。我偷偷瞥了下身边坦然自若的齐放,在心里默默鄙视:外国人,都是坏人!
我无语地看着这位黑人胖大叔,他憨笑着慢慢路过我们。那黑得醇厚的皮肤,将白牙映射得无限耀眼。更别提和夜一般的浓黑卷发,被肉挤得看不出眼睛的憨厚黑脸,及淡色的超薄型黑唇了!
他根本……就是为了融入黑暗而生的!至于那件暗褐色的短袖衬衫,和黑的就没半点区别,连个logo都没有!
老大,你也太个性了吧!难怪远远看去,就只有低飞在空中的裤子!
直到他的漂浮裤子消失在夜幕中,我仍在隐忍着那股强烈到随时可能冲爆理智的冲动——扑上去揪住他领子,爆吼一句:“大哥,你大过年的s什么白加黑啊!”
唉,这个心惊肉跳,怪事不断的晚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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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三十分钟坎坷颠簸的长途跋涉后,我们终于遥望到了胜利的旗帜——加油站。
为了这道曙光,我兴奋地两眼直发绿光。转头,却看到一张比我还激动的脸——李沛霖那感动的表情啊,简直像红军望见了长征的胜利!
“希望别在到家前再来点‘刺激’就好了,我心脏脆弱啊!”眼睛也是,再给我来个“电闪”之类的,估计就要瞎了!
“收起你的乌鸦嘴!”李沛霖狠狠瞪我,瞪得我委屈无比。
她颇有礼貌地回头对护送我们回来的齐放道了声谢,态度差别之大,让我在内心不停愤愤:啧,就知道对帅哥好!
然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不过他能送我们回家,的确帮了大忙:“谢谢你,齐放,前面就是我们家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送佛送到西。”他非常震撼地来了句我们怎么听怎么别扭的谚语,微笑中还有点固执。在我们怔忪时,又补上一句,“何况,刚才彤琪乌鸦了一下,最好还是小心点。”
“俺无辜!”靠,居然连中文很二百五的老外都要鄙视我!我要抗议,我要申述,我要翻案:被他的“就你白”霹到的人是我;逃跑被撞伤鼻子的家伙,也是我;直到面对面,才看清幽灵原型的可怜人,是我!是我!还是我!谁能有我霉啊?
“谁知道是不是被你的本命年带出来的!”
“我又不属猪!”我抽!
“那你属啥?”齐放好奇地插上一脚,这年头老外也懂生肖啊!
“熊……熊猫。”我顾作羞涩地掩面,然后,被同时一楞的两人追着一路爆打。
呜,没人性啊,居然虐待国宝!我捂着被打疼的手臂,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居然连齐放也跟着李沛霖玩,我太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