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最简单的话,往往最难说出口。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傻得莫名其妙。对那些根本用不着在意的事,到底是被谁放在了心上?
我吗?她吗?
其实,我们根本谁都不在意,只是希望能够在这个寂寞到冒烟的地方,温暖彼此的心灵。
心结一开。我放下鼠标,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然后得意洋洋地走向厨房:“喂,千夜,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看不到身后的李沛霖,究竟有怎样的表情,只是不多时,我收到了从背后突来的袭击。
“偷袭啊!”我悲喝,尽管那明明是软软无力的一脚,却熟悉得好不痛快。
俺有自虐!我回头看到她的笑容,心飘飘的很得意,然后我看见,齐放微笑到会发光的脸,和龚千夜那熟悉的无奈。
哈,我身边的,果然都是很好的孩子啊!
这个孤单的2008年,并不寂寞。
只不过我看到龚千夜的眼里,有了些更深的,连我也看不明白的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没有再来我的房间,又恢复了晚出晚归的生活。
奔波于厨房的人,重新换成了李沛霖。
菜的味道依然不差,但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小客厅,却突然变得庞大的……很苍凉。
意外de表白(二)
千夜,仿佛消失了一般。
尽管,我知道他每天都有回来。
李沛霖也偶尔会在熬夜后的清晨,看到他的影踪。
但我想,他或许是不愿意面对我吧,才会刻意错开我的作息表。
只是这理由,我不明,亦不知。
不由的,有些迁怒齐放,可想起他那张总很无辜的脸,又无法真气起来。
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想要给彼此一个解释的机会。可睡虫,却从来不容忍我的放肆。
每次强撑都是相同的结果——耷拉着眼皮,意识渐渐模糊,然后在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已迎来了第二天的中午,阿门!
沮丧的无力。改变自己或别人,都是一项困难到我无法完成的工作。
我想若有哪一天轮到我也如小说中那么神奇地玩个穿越,一定要祈求上帝赋予我圣母系的荷尔蒙,见鬼吸鬼,见神收神,帅哥手中握,想怎么耍,就怎么耍!等到了那时候,哼哼哼,难道我还会怕了一个小小的“攻千夜”不成?
看看他这猥琐的名字啊!我啧啧咂舌,坏笑不已,却在望见那扇仿佛终年紧闭的门时,忍不住地叹息。
时光,如水流逝。
日复一日,却没有任何的好转。
在无限反复后,终慢慢变成了无所谓。
吃饭、上学、游戏、工作,一样不拉,循环周转。
我无比真实地演绎着“谁没了谁,日子照样过”的箴言。
生活像上了点的骨针,无聊地泛着白。一晃两晃,转眼竟到了尼克归来的日子。
那天傍晚,我正和李沛霖边吃零食边看刚下载完的港剧,突然手机大震,一个陌生的号码跳跃其上。
因为在澳洲接电话是不要钱的,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犹豫,边看着电视,边按下了接听键:“hello!”
对方亦轻快地回了句“hello”,从话筒传出的声音非常熟悉,熟悉中还带着丝特别。
我微微一楞,随即兴奋地大叫:“尼克,你在哪儿?这是澳洲的号码吧?你回到达尔文了吗?”
他在话筒对面哈哈大笑,清爽开朗,和过去一样阳光,有种怀念的气息,似乎还缭绕在过去疯狂的种种印象:“不,我现在在墨尔本的外婆家,政府帮我订的机票只到墨尔本和悉尼。”
我挥汗,不是吧?这家伙的家在达尔文,澳洲的最北面,离中国最近,怎么绕那么大圈?不累啊!
墨尔本,可是相当南面,从他家到墨尔本也得好些小时。这真实的笑话,怎么听都冷得发寒啊:“那你也该去悉尼吧,好歹近些,怎么来墨尔本了?”
“哈哈,因为可以顺道看外婆,很久没见她老人家了。”尼克经过在中国一年的磨练,中文说得非常地道。口音也很正,不像一般的老外,而听力自更不用说,我讲的再快,他都能听懂。若只听声音,很难辨出他是纯正无一点中国血缘的外国人,显然比齐放更胜一筹,“彤琪,我妈妈希望明天能和我一起来看看房子。”
“啊?你妈妈?”我大惊,失措地看着在一边偷听的李沛霖,她亦吃惊地瞪大了眼。
“是啊,怎么,不方便吗?”
“那倒不是……”我欲哭无泪地看着一屋的邋遢和混乱,好大工程啊!老兄,你要来也早点说啊,何况,要是上你老妈的“那你们明天什么时候来?”
“上午吧,我们买了下午的机票回达尔文。”他爽快地说,全然不知我们这儿已是一片愁云惨雾。
因为龚千夜时常不在,我们的穿着就更见随便。天气又热得离谱,除了上学哪儿都不想去,天天宅在家里当烘番薯。
班里没有帅哥,正规学校又没开学,连火车上都看不到可人的正太,谁还顾得上修饰自己?
每日蓬头垢面的结果,就是镜子里出现两流浪女,配上此时无奈的表情,更见落魄。
“就咱们这德行,人家尼克的老妈,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交给我们?”我调侃的话音刚落,已被自己这想法吓得满头大汗。
这话不管是歧义,还是正义,听上去都有够恐怖。尼克虽然可爱,却还未满十八,荼毒未成年人,不知道要判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