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它参天的树干,不知道吸了多少人做花肥,此刻闻到花香,钟婉婉心里都觉得像在闻人肉味。
白商陆摸摸桂花树感叹:“长得真好,这要是长在修真界,她或许都可以变人身了。”
桂花树像是听到白商陆的话语,落了一地桂花。
北清河听到有小姑娘在哭,诧异的看了眼白商陆。
钟婉婉看向白商陆,要是百年之后,正道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花香渐起,钟婉婉白越闻着花香昏睡过去。
北清河因为怀里放着昆仑神木,稳稳当当的站在树下。
白商陆让北清河变出茶具,在树下喝茶赏花,缓缓的喝了一杯茶后说:“这桂花树确实来自天界,当初茕茕女修是想拿着桂花树当礼物拜入月宫,当做拜师礼。”
北清河想,他好像没有拜师礼给白商陆。
白商陆想到那个圆脸蛋可爱的茕茕,知道她是南楚人,神秘兮兮的对她说:“南楚的桂花酿可好喝了,快去喝,过段时间就没有了。”
月光下,白衣女修垂着眼,扇子一般的光影垂落在眼睑上。
北清河敏锐察觉到白商陆心情有些低落。
月亮升到树顶,树下出现了一个小女孩,流着血泪对白商陆说:“仙者,求求您,把小花杀了吧。小
花不想再吃人了。”
北清河注视着小花,小花眼神炙热坦率,小花告诉他们:“只要用火,把整个院子都烧了,我也就会死了。”
白商陆一直不说话,小花跪下朝白商陆磕头:“谢谢仙者。”
月亮西落,小花不见了。
白商陆始终觉得喝茶没有喝酒来的痛快,无味的把茶杯放下,对北清河说:“小花该杀吗。”
“该。”回答白商陆的是白越。
白越刚亲身经历完花清九的一生,大汗淋淋。
白商陆问他,梦见了什么。
京城,花家,一些往事。
“花家在尝到桂花酿的甜头后,变得非常傲慢,他们自诩高门大户,身份尊贵。”
白越对花家态度转为确实很大,以前他只是想除去桂花树,现在他语气中满满都是厌恶。
“他们世代酿酒,他们甚至把种花一事给忘记了。在酿酒之前,他们只是花农啊。”
“花家的少爷,自诩风流,花十九就是生在外室花家姑娘。”
白商陆又想到一本新话本,高门贵子与农村少女。
“花十九也身带花香,是位长相很甜美的姑娘,性格又单纯,很让人很是喜欢。”
“没有一个家族像花家这么重视女孩子,在花十九娘亲死后,听从母亲遗愿,年幼的花清九找上花家。花家给她取名花十九,排行第十九,上头有十五个个姐姐。”
“呀……”白商陆想不到花家这么能生,只有白越知道,花家的妻妾成群,只为了延绵
子嗣,内宅却乱成一团。
白越眼中似闪过悲凉,接着讲:“酿酒的事情根本轮不到她头上,只是按照传统,凡是花家女子都要学酿酒,她也要学一学。
“比起学习酿酒,她更喜欢去桂花树下找了桂花,她闻一闻桂花香就会无比开心。”
这是花十九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不用担心温饱问题,还有漂亮的新衣服,只要插科打诨学一学酿酒。
花十九走向酿酒场,遇到家族的其他姐妹,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嗤笑:“现在阿猫阿狗否能酿酒了。”
花十九心里佩服,花家的猫狗都能酿酒啊,果然厉害。
“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排行十九就把十九写在族谱上。”
十九好像在说她。花十九心中想,扭过头问:“你们在说我吗!”
谁会承认,没有人。回答花十九的是沉默。
花十九在酒场,问着强烈的酒气,身体非常不舒服,她晕酒啊。
一下课,她第一个跑出去。冷冷的风都吹不散她的浑身酒味。
花十九看到桂花树粗大的枝干,她爬上桂花树上,瘫在枝干上昏睡过去。
花十九睡的格外香甜,梦到她在花家吃酒好喝还不用去酿酒,天天可以在桂花树上睡觉,好不快活。
梦中有个小女孩,笑出声,问:“你这么喜欢桂花啊。”
花十九从怀里掏出她从地上捡的桂花花朵说:“是啊,你闻,又香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