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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末将乃是青州人,郡望琅琊!”

“哦,原来如此!”老人脸上多了些笑容:“你此番击破倭人,功劳不小,望你勠力杀贼,一心王事,不负祖上名声!”

“是,多谢大总管栽培!”王文佐赶忙起身谢恩,心中不禁有些心虚,自己这次又占了这个“琅琊王氏”的大便宜,可问题是自己不过是被拉来顶替王家子弟的替罪羊,眼下在朝鲜还好,若是回到大唐,兵部论功行赏,查问籍贯,那时只怕就要原形毕露了。

当王文佐退出帅帐,苏定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他走到地图旁,俯身细看,手指顺着地图上的山水轴线移动,片刻后他重新抬起头来:“漠北铁勒作乱,天子下诏以契苾何力为铁勒安抚大使,所部退回鸭绿水北岸!继叔、名振你们觉得当如何?”

苏定方口中的“继叔、名振”乃是右骁卫将军、嵎夷道副总管曹继叔和右骁卫将军、镂方道行军总管程名振,这两人都是一时名将,为苏定方的左右手。被苏定方问到,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曹继叔沉声道:“若是如此,那我军便当速决!”

“不错,若是如此,北路只怕已经指望不上了,只有速决才是上策!”程名振的回答也一样:“新罗援兵赶到,正是决胜良机!”

“援兵抵达,士气可用是吗?”苏定方笑了笑,战争中的士兵是最为情绪化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无法预料的后果,所有伟大的统帅都是第一流的群体心理学家,他们就像优秀的乐师,能够巧妙地拨动士兵们的心弦,让他们情绪高涨的投入战斗。苏定方也不例外,既然北路唐军已经指望不上,那么乘着全军上下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新罗援兵刚刚赶到的关键时候,发起进攻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过高句丽人一直坚守不出……”程名振道。

“无妨!”苏定方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一切都准备好了!”崔弘度低沉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王文佐无声的点了点头,他抬头看了看天,月亮被云彩遮挡了大部分,只露出半边月牙,撒下清冷的光,不远处山坡上的甬道只留下一个模糊的黑影,那就是拂晓前进攻的目标,他默默的估算了下时间:“距离天明还有多久吧?”

“嗯,差不多半个时辰!”崔弘度也看了看天:“要不你先歇息一会儿,这里我盯着,前头有贺拔盯着,出不了差错的!”

“这时候哪里睡得着!”王文佐笑了笑,盘腿坐下,他拍了拍旁边的草地:“来,你也坐下,咱们兄弟俩随便扯几句闲话,打发时间便是!”

“也好!”崔弘度盘腿坐下,笑道:“不过三郎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临战之前这么紧张,都是躺下就睡,张嘴就吃的!”

“那怎么一样,这次可是打头阵,后面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王文佐深深吸了口气:“你没有感觉到吗?这一次大不一样!”

崔弘度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旋即便是金属的碰撞和闷哼声,两人立刻跳起身来。

“怎么回事?”

“应该是前队撞上高句丽人的暗哨了!”

“这些混球晚上不睡觉吗?都这时侯外头还放暗哨出来!”

“我估计他们也想拂晓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这些暗哨就是出来探风的?让前头的人先退下来?”

“两军交锋,有进无退!”王文佐拔出腰刀,冷声道:“让横队两端的军官点着火把,吹号进攻!”

号角声响起,唤醒了隐藏夜色之下的士兵,他们依照习惯高声呐喊,以若干个松散的横列前进,为了确保队形,位于横队两端的队正和队副都点起预先准备好的火把,这样士兵只要看准左右两侧的火光,就能确保自己位于横列之中。高句丽人的暗哨竭力抵抗,但很快就被唐军前队人浪吞没,不过他们身后山城上闪动的火把表明,守军已经被惊动了。

“快,快,快!”贺拔雍用力挥舞着手臂,催促着士兵们沿着山坡奋力攀登,皮靴下的冰雪发出清脆的裂响,夜枭在头顶上盘旋,发出尖利的叫声,这些死神的宠物似乎也嗅到了盛宴的气味,急切的等待着宴席开场。

这条甬道是由尖木桩、壕沟、人工堆积的土垒和木栅栏组成的,长约6公里,将平壤城与大同江畔的朱蒙山城连接起来,原本是百济人用来抵御高句丽人入侵的长城的遗迹,唐军兵锋直抵平壤城下后,高句丽人迅速重修了这条甬道,使得自己可以通过其安全无恙向朱蒙山城运送补给,同时也将唐军压缩在江边这块狭小的地区,无法深入内地。苏定方数次进攻朱蒙山城,都被守军击退,除了城小且坚,器械完备,守兵精锐心齐之外,最要紧的是每当唐军围攻,高句丽人都可以通过这条甬道送来援兵补给,使得唐军无法将其攻陷。

“快!把长牌立起来,泼油!”贺拔雍挥舞着火把,火光照亮了金属头盔,将士兵们都染成了橘黄色,不远处的城头上有人在高举长枪,枪尖有旗帜飘动,他觉得那旗帜应该是红色的,但不敢确定,四处火光闪动,所有东西只有三种颜色:黑、橘、红。

第135章先登

“点火!”

随着一声令下,被泼了油脂的尖头木桩和竹签燃烧了起来,腾起的火光将夜色瞬间撕开,贺拔雍能够听到城头上的叫喊声,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喊,他听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本能的缩了下脖子,随即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呼。

“长牌,把长牌立起来,弓手上前!”

随着唐军的箭矢飞上城头,很快城头上的箭矢的准头就变得离谱起来,既然黑夜中军官也看不清谁卖力气,谁没卖力气,那又何必冒被射中的危险,探出身子向城下射箭呢?当然唐军的弓手们也没有射中什么目标,不过至少消耗了守军的箭矢和体力,掩护己方清除障碍,也算是达到了预先的目的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天边就现出了一片鱼肚白色,贺拔雍已经可以辨认出城头女墙的轮廓,濠沟前的尖头木桩已经被烧开了两个宽度有二十余步的缺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下令士卒上前填壕,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床弩!”

伴随着一声闷响,只见一支铁矛贯穿了长牌和后面的一名唐兵,将其钉在地上,另一人就好像被受惊的兔子,从长牌后面逃了出来,随即被城头的数支弩矢射倒。

“这个蠢货!”贺拔雍顿足骂道,他走到那个唐兵身旁,拔刀取下头颅举过头顶高声喊道:“临阵脱逃者,斩首,妻子没入官府为奴,宁死于敌刃,莫死于军法,填壕!”

咯吱咯吱!

墙头上又传来让人牙酸的床弩上弦声,但已经无人在乎,人如潮水般涌进缺口,将预先准备好的柴捆丢进壕沟中,不时有人中箭倒入壕沟,旋即被柴捆淹没,转眼之间壕沟就被填平了,人们冲过壕沟,直薄土垒,最先冲到城下的蹲下身子,将盾牌举过头顶,让后面的人踩着盾牌爬了上去,后面的人如是操作,转眼之间就组成了一个两层多高的盾山。

那甬道的壁垒也不过三米高上下,贺拔雍一手持短矛,一手持钩镶冲上城头,这种兵器是带有上下两个铁钩的手盾,手盾的中心还有一根尖利的铁铤,看上去有些古怪,但在熟练的使用者手中可以发挥惊人的威力,尤其是近身战。只见贺拔雍娴熟的用左手的钩镶勾住敌人的砍刺过来的兵器,将其扯近,右手短矛轻轻一刺,就将其结果了。

越来越多的唐军爬过壁垒,跳进甬道,与高句丽人杀作一团,不时有人倒下,但空缺很快就被后来者填补,壁垒里无人叫喊,只有金属的撞击声和垂死的呻吟,火光在盔甲和刀剑上闪光,照在人脸上,仿佛魔鬼。

贺拔雍用钩镶勾住刺过来的长戟的短牙,反手一扭,长戟便脱了手,他短矛猛刺,却被对手侧身避开,贺拔雍顺手横扫,矛杆击中脑袋,断成两截,敌人摔倒在地,头盔掉了下来,是个半秃的老头,下巴有几缕斑白的胡须,张开的嘴巴里少了几颗牙齿,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憎恨。贺拔雍有点可怜,但还是拔出短刀,割断他的喉咙。

当贺拔雍准备寻找下一个对手,却发现四周站立的都是自己的人了,高句丽人要么躺着,要么跪着,他这才觉得自己喉咙里干的冒烟,身体沉重的仿佛灌了铅,他吐出一口长气,在某具尸体腰间扯下水袋,灌了两口,一屁股坐了下去。

“贺拔,没事吧!”王文佐看着贺拔雍,那张熟悉的脸沾满了血迹和尘土,仿佛罩上了一个面具,若非身上的盔甲,自己差点认不出来了。

“还好!就是有点累!”贺拔雍想要站起身来,却被王文佐按住了:“没事,你坐着就好,我让弘度上来替换你,你下去好好歇息便是!”

“用不着,我坐着歇口气就行!”贺拔雍倔强的摇了摇头:“咱们截断了甬道,贼人绝不会干休,说不定待会就会反杀过来!”

“也好!”王文佐也不坚持,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叹道:“还真是,啧啧,胡子都白了,连这把年纪的都上阵了,高句丽人的气数也是将尽了!”

“是呀!”贺拔雍摇了摇头:“他用长戟刺我,被我用钩镶夺了下来,原本想饶了他的,但这厮眼神太毒了,顺手便了结了!”

“上了战场就是你死我活,各安天命,也算不得什么!待会让人将其清洗干净,挖个深坑埋了,也不算亏欠了!”王文佐拍了拍属下的肩膀,突然咦了一声。

“有什么不对吗?”贺拔雍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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