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她从未与任何人说,陛下是怎么察觉不对的。
难不成陛下厉害到连梦都猜得着?
裴浚看着那张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脸,无语凝噎。
他昨晚一定是病糊涂了,竟然唤李凤宁侍疾。
“你实话实说,朕不怪你。”他好脾气引导。
裴浚眼神极深,深到仿若一个旋涡要将人吸进去,凤宁压根不敢与他对视,恐再看他一眼就被他窥见了秘密,干脆把心一横,垂下眼道,
“陛下,臣女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昨晚您睡着后,臣女就跪安了。”
那神情委屈地仿佛他再问一句她就要哭。
裴浚舌尖微微抵着齿关,神色复杂看着她,最终放弃。
罢了,即便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也无妨。
名正言顺。
裴浚没放在心上。
但不妨碍他吓唬吓唬李凤宁,于是他幽幽盯着她,
“李凤宁,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凤宁一呆,完了完了,这都能被他猜到。
他真是妖孽呀。
凤宁把红彤彤的小脸一捂,磕在地上,带着哭腔,
“陛下,你误会了,臣女什么念头都没有。。。臣女忽然有些内急,陛下若无事,可否容臣女告退?”说完不等皇帝发话,她已捂着小腹逃开了。
明显心虚,难不成他还说对了?
过去嚷嚷着要离开皇宫,如今非要往养心殿钻。
为的什么,裴浚心知肚明。
第14章
韩子陵的祖父乃孝宗朝桥头堡一役的主帅,因军功得以封侯,韩子陵父亲子承父业,少时是边将之翘楚,去年江滨之乱后,被调回京城任京营团练使,掌管京城防卫,是手握实权的侯爷之一。
到了韩子陵这一代,他生得芝兰玉树,颇好读书,遂打算改从科考入仕,韩家无论门楣根底还是权势在京城皆是首屈一指。
自那日被凤宁急眉赤脸骂了几句,韩子陵颜面扫地,回来郁郁寡欢。
他质问母亲为何换人,韩夫人心里也不得劲,凭着儿子这份出色京城什么媳妇挑不着,却要屈就一个李家女,只是事已至此,也只得逼着儿子接受这门婚事。
“李家那日的态度你也瞧见了,拿着你祖母的信物耀武扬威,我不答应,你父亲非要认,我能奈何?嫡女总比庶女要好吧,再说了,那李夫人承诺好好给女儿置办嫁妆,至少往后你媳妇嫁进来,不用咱们贴补。”
韩家当然不缺银子,可总比娶个没有家底的庶女要好,这也是韩夫人两相其害取其轻的决定。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那李凤宁生得无比貌美,被儿子一眼看上了。
这叫什么,报应吧?
韩夫人见儿子绷着眼角急红了脸,只得耐心劝道,“事儿已经这么着了,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如今已是御前的人,哪怕你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
韩夫人说完这话喝了一盏茶,嘲讽一声,也不知是讽自己还是讽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