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忽然离镜手指轻轻一拨弄琴弦,一个清脆的音节响了起来,随后他双手抚上琴面,十指拨弄,宛转悠扬得琴音在偌大的殿内响起。
随着琴音,苏陌的思绪渐渐地飘远,回到了十二年前,那时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清澈冰冷的凤眸逐渐的温柔了许多,紧抿的唇角也渐渐地扬起了一抹甜甜的幸福和弧度。
突然心口一痛,苏陌瞬间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见自己的心口处插着一根银针。 伸手一把揪住那银针才发现针尖上泛着幽蓝的光芒,她一手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着的心口,一手捏着那有毒的银针,此刻她才发现在座的所有人的眼神都很迷离,好像陷入了深深梦境之中一样。
转头看着身旁的御晨风,那黑曜石般的眸子此时似迷离,似冰冷……
再看向正在抚琴的离镜,骨节分明的大手越抚越快,而苏陌心口的疼痛也越加的剧烈。
最终实在扛不住,一口腥甜涌上喉头,却又被她努力的压了下去,手中的银针凝聚满了内力朝着离镜脖子射了过去……
“叮”一声轻微的声响,原本该射进离镜脖子上的银针不知为何射到了他的面具上,银针落地后,他脸上的面具随着轻微的“咔嚓”一声响,变成了两半掉落了下来。
面具掉落,他抚琴的手也停顿了下来,没有了琴音,所有人也慢慢的从琴音塑造的梦中醒了过来。
最先回过神来的夜墨景看向离镜的时候发现他的面具没有了,突然惊呼一声,“离太子你的面具……!”
因为他的一声呼喊,所有人都看向了离镜。
随即便是不绝于耳的惊叹声……
苏陌也从离镜的面具落下来的瞬间视线就定在了他的脸上,精致的面容上的每一处都好似是天上的神仙用鬼斧神刀精心雕刻而来似的,看着这样的一张脸真的是再多的烦恼而能在瞬间让人遗忘的一干二净。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苏陌收回视线转头看去,才发现御晨风正在冷冷的盯着离镜,手中的酒杯都已经被他捏碎了。
而吸引她注意力的确实御晨风的右手食指因为沾了酒的缘故此刻起了一些泡沫。 方才她被疼痛惊醒后发现离镜的琴音能够让人陷入梦境的时候,她以为心口的那有毒的银针是他,可是此时御晨风的手却让她有些迷茫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也把刚才捏着银针的手指伸进了面前的酒杯中,结果不言而喻,手指沾了酒和御晨风的手指一样的起了泡沫。
此时苏陌却有些困惑了,如果刚才的银针真的是御晨风的,那么他为何不在用力一点,让银针的针头没入她的心脏,那样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就不活她的。
可是如果不是,那么他手上的毒是哪里来的?
就在她困惑不解的深思时,忽然听到殿内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陌有些压下心中的思绪,有些不解的抬起头看着殿内的所有人,他们一个个的都一脸怪异的盯着她。
而最怪异的莫过于身侧的御晨风,转头看着他,绣眉微蹙,小声的问道,“王爷为何这般看着我?”
御晨风盯着她冷冷一笑,眸中的深意让她太过难懂,“本王的王妃突然要变成了离太子的太子妃,难道本王应该欢呼雀跃吗?!”
听闻御晨风的话,苏陌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随即又转头看向殿内的所有人,最后视线移到皇上的脸上,见他正不解的看着离镜。
刚才她出神的一点点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苏陌心生不解的时候陆佑庭回来了,坐下后,看着她小声的说道,“离太子说离镜国太子的面具向来只能是太子妃摘下,既然今日王妃摘下了,那么你便是要成为他的太子妃。”
听了陆佑庭给的答案,苏陌彻底的惊呆了……
她,天圣王朝摄政王的王妃,现在又要变成离镜国太子的太子妃?!
苏陌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了,此刻皇上开口了,“离太子,关于摄政王妃摘了你面具便要成为你王妃一事,恕朕不能答应。”
对于皇上的拒绝,离镜也不闹不怒,端坐于琴后,慢条斯理的问道,“皇上不能答应,可是因为王妃现在的身份?”
“正是。”皇帝点头,“如果是别的女子摘了离太子你的面具,朕一定会给你们赐婚。可是这摄政王妃毕竟已是他人妇,这自古也没有一女侍二夫的道理。”
对于皇上和离镜二人对自己地争论,苏陌显得很不在意,转头看着陆佑庭小声问道,“可准备好了?”
陆佑庭点头,“王妃请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正当苏陌准备点头的时候,陆佑庭又道,“不过我父皇已经调动了所有的御林军此刻就候在宣武门,而且殿外的所有侍卫都是暗卫。”
听闻陆佑庭的话,苏陌眉头皱了起来,如果皇上要收拾她一人,实属不应该动用这么多的人,难道皇帝已经知道了她安插在宫中的所有人了?
苏陌没再多言,一边想着等一下要面临的事情,一边却翻着眼前的事情。
听闻了皇上的话,离镜淡淡一笑,转头看向绣眉微蹙的苏陌,温柔的说道,“皇上多虑了,实则王妃并非是真正的王妃。”
众人一听离镜的话,顿时都一脸不解的看向了苏陌,仔细的上下的打量着她。
虽然从成婚后苏陌便甚少出门,可是毕竟大婚之日还是有人看到了她的,自然认得眼前的她就是大婚之日的她。
一人说话了,“离太子这话什么意思?王妃怎么不是真正的王妃了?”
离镜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苏陌的脸上,淡淡的回道,“眼前的王妃实乃是大明国苏丞相之女苏陌,而真正的摄政王妃便是王爷府中现在的苏侧妃。”
离镜话落,苏陌的凤眸瞬间眯出一道嗜血的弧痕!
而夜墨景也同时因为离镜的话,顿时面色一变,放置在桌子上的大手用里的我惊,神色沉冷的盯着离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