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的恨意来源于,为何他要将他的责任强制的落到他们头上!这是她仇恨的根源,若没这根源,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连筠记恨着,心里却有着一本明细账。她可以模糊仇恨的对象,不愿去想自己是否委屈。她只需记得,是因为他们,她才落到如此地步!
如果是没有遇到安凛策的连筠,恐怕就是到了此时真相都揭开的时刻,也做不到现在的淡定。
和前世不同,今世的她已有家,有家人。他总管对连青宴有很大的意见和不满,可他的一句话说得很对。她身边有爱她的人,她不能只固执以前而忽视身边所有关心她的人。不可以再让安凛策为她担心,为她操劳。
安凛策目视着她眼神慢慢展现开来的柔和,这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倘若还委屈,不必如此。”安凛策安慰道,到底他不是她,她不说,他只能慢慢的从她的行径中看出她的一点心绪来。她又是那般聪明的一个人,他轻易获取不得她的想法。
安凛策的话让连筠整颗心都觉得软软的,异常舒适,“我没有逞强。其实那次,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知道是他的时候,我该宣泄的也都差不多宣泄完了。以前一直放在心上,可能是因为找不到人,认为此生都如法让他看到我们的痛苦,所以记着,一直记着,甚至告诉自己,不能忘怀。……安凛策,我不是个会心软的人,你知道。你认为,连青宴他们,在知道我祖父,我爹娘的事情后,他们会好过?”说话间,连筠双眼里迸发出了异样的光芒来。
“我的仇恨得到了宣泄,那他们现在两个表达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可以重来,他们则永远都不可能!”连筠得意的看着安凛策发笑,“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我也是赢了!”
她胜了,毋庸置疑!
安凛策瞪大眼听着她得意洋洋的话,半天才消化完全。心里顿时一乐,“照你这么说,看着他们后悔的神情,你就得到了解脱?”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备受心底折腾。这一下,也该轮到他们尝一尝这其中滋味。”
安凛策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把她抱到怀里,说道:“只要你心里畅快了就好,这种事已经都不会再有了,现在一时放不下,咱们就慢慢来。实在不舒服了就去刺他们一刺。如你所想,你祖父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你父亲是他们的亲孙子,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做不到不后悔。你别从那道弯道出来又拐进另外一道弯道里就行了。”
连筠抬头看他,“我有你们,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别人可能需要几辈子才能经历的,我这辈子都经历完了。恐也无比这还让人难受的事了吧,又如何能再扰乱我心智?只不过,我不想见他们,起码我现下不想见到他们。我们的房子什么时候才能好?我想快点搬进去住。”到时候那地方是她的地盘,她想让谁进,不想让谁进,都是她说了算。
“我让人日夜加工,争取再快些。”安凛策也觉得外面这些事太多,实在不易连筠再待下去。
“碟~”
安凛策的衣角被扯了扯,他低头一看,某个正流着口水的小丫头正双手扯着他的衣角,看到他低头了,咯咯地笑得起劲,口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到她的衣服上。看得安凛策眉头一紧。
连筠顺着安凛策的目光看过去,眉头也跟着紧了起来。忙把安凛策推开,拿出手帕来给某个流口水的小丫头擦擦,“最近长牙老是流口水,给她带个兜兜也不肯带,脏死了。”
小叮铛丝毫听不出娘亲的嫌弃之意,看到大人的视线都落到她身上来了,开心地不得了,口齿不清的喊着“碟~良”的。
也被小叮铛这么一打断,方才还略有些沉重的气氛几乎一消而散。
安凛策溺爱的目光落在张嘴发笑口水流个不停的小丫头,忽然想起来脸上很么,脸上的惊喜一散而过,手里多出了一块玉石来。手掌抬起将灵力注入到玉佩里面,待玉佩里灵力充沛时,玉佩就脱离了他的掌心,飘在他的手心上头,发出绿色的光芒。
小叮铛一看到这光芒就不再搭理连筠了,小手推着她要给她擦拭口水的手帕,开心的冲着那发光的地方哇哇大叫。
连筠惊奇的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安凛策双腿一盘,坐到地上,不时的引|诱着某个小盆友,对连筠道:“跟连青宴他们留下的影像差不多概念。我最近还在想该怎么留下小叮铛小时候的事呢,这个正好利用。小叮铛,看这里,这个是什么?喜不喜欢?喜欢也不给你,笑得口水都出来了。爹爹要这个记录下来,等日后小叮铛长大了,不听爹爹的话,爹爹就把这个公布于世。让外人都知道,小叮铛小美女小时候竟然是个口水直流,不爱干净的小胖妞!”
小叮铛哪里知道她爹爹在为日后做准备,听着爹爹怪里怪气的话,笑得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手“啪啪”地落到地面打得响,笑得口水更是止都止不住。
连筠有些看不下去了,道:“你幼不幼稚,刻录下这种东西就可以治得住她了?”
安凛策脸上就展现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你当我就只刻录这时候的?往后小叮铛但凡做了什么好玩的事,我都要刻录下来。她要真敢不听话,我就真把这些东西全部公布于世去!”
连筠那眼倪他,问:“哦?比如她那里不听话呢?”
“比如她敢找一个我不喜欢的臭小子!”安凛策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都是乌黑乌黑的,他的宝贝女儿,那里是随便个小子就可以玷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