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神情自若,“我知。”
仍然是模棱两可的话。
温行溯忧心忡忡,一时琢磨不清裴獗的举动,不敢贸然相问。
裴獗冷眼看他,“温将军所掌兵马如何?”
温行溯道:“守信州足矣。”
裴獗道:“那温将军此行,鲁莽了。”
大战在即,身为守将私自渡河,落入敌军手上,何止是一个鲁莽可以形容?
温行溯也深知自己行事不太高明,但他不必向裴獗解释因担忧腰腰而选择孤注一掷的决定。
于是垂下眼帘,不发一言。
“悔吗?”裴獗问。
温行溯答:“不悔。”
裴獗眼皮微动,“那温将军今夜好生休养,明日天一亮,我带将军观看北雍军操练。”
这话让温行溯大为意外。
每支军队都有自己的机密,北雍军从组建起便能征善战,是北晋精锐之师,排兵布阵之法很有其独到的精妙。
可以说,不论是温行溯,还是别的领兵将军,都有观摩北雍军布阵的渴望。
裴獗居然有如此胸怀?
温行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劝、没有辱,展现的只有风度和胸怀,与传闻中的阎王煞神大相径庭。
他抬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裴獗没有多逗留,示意等待的濮阳九进来,为温行溯查看伤势,接着便告辞离去。
温行溯看着那背影,想到腰腰落在此人手上,不由攥紧了拳心……
第48章够狠够劲
当天晚上,淳于焰就得到从花溪村打听来的消息。
在乱世,打死个姬妾对主家来说算不得天大的事情。但想要彻底隐瞒,自然也不可能,更何况,淳于焰是存心窥探。
但也仅限于此了。
斥候道:“庄子里的人对当晚的事情守口如瓶,村里农人看到埋尸,也不敢多问,只避着那庄子走便是……”
淳于焰懒懒而坐,唇角是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宛若嘲弄。
“先生怎么看?”
坐在淳于焰对面的是幕僚屈定,邢台人,以前在南齐入仕,但不得重用,后来跑到云川,自称是鬼谷子的门生一脉,成了世子淳于焰的座上宾。
听主公询问,屈定不敢怠慢。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