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慕容舜很快的清醒了过来,敏锐的意识道这里面有问题。
“宫里向来忌讳这些,更何况是皇子,无论是用物还是宫人,都是千挑万选。怎么无缘无故会染上天花?”
这一番话顿时让秦婉儿清醒了过来,看着怀中痛苦的孩子,一个个人闪过脑海。
没错,她的孩子不会无端染上天花的!而且这么多人在这里生活,为什么单单是孩子出事了?!肯定有人在谋害她的孩子!
是谁!
是谁这般狠毒?!
——慕容潇?
后宫的那些嫔妃?
或者是眼前的这个人,慕容舜?
一时之间,只觉得错乱无比,然而只得苦苦的压抑在心里,不敢表露。
“去查,传朕的旨意,彻查。”慕容舜愤怒道,全然没有意识道身边的人已经将这怀疑的眼光看向了自己。又见太医们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大怒道:“难道还要朕吩咐不成,小皇子保不住性命,朕让你们陪葬。”
太医们这才唯唯诺诺,躬着身子下去。开方子的开方子,抓药的抓药,唯恐这脑袋在皇帝的一怒之下搬了家。
秦婉儿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孩子,一时间愣住了。
母子连心,孩子所受得折磨感同身受。只觉得十分愧疚,这个孩子的到来,是自己让他不能与亲生父亲相认,也是因为自己中毒才让他天生残疾。
“婉儿,天花是会传染的,你抱着孩子在这儿,太医们不好诊治,不如先去外殿休息。”
慕容舜自然是不会容许秦婉儿呆在这儿,这天花的可怕,一不留神便会丧命其中。
虽然嘴上是说去外殿休息,但秦婉儿却知道慕容舜是想让自己远离昭阳殿,杜绝天花的传染。
“不。”秦婉儿断然拒绝道,“我欠这个孩子太多太多了,我要在这儿陪着他。皇上,您先去休息吧。”
慕容舜如何放得下,见秦婉儿坚持在这儿,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办法。
“曹安,传朕的旨意,这些天朝廷的政事交由辉王慕容佑和魏王慕容潇商议处理,去把内暖阁打扫一下,朕留在这儿。”
朕让你们陪葬2
“皇上。”曹安跟在慕容舜身边多年,自然不忍心看着皇帝身犯险境,又见其主意已定,不敢多劝,遂告退传旨。
秦婉儿看着慕容舜坚定的眼神,心中大动。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况且又是九五之尊,居然为了自己以身犯险。“皇上。”
“不必劝了,你在这儿,孩子也在这儿,朕断然没有先行离开的道理。”慕容舜果断的打断了秦婉儿的话,制止道。
魏王府,慕容潇却是一幅愁眉苦脸之色。刚刚接到宫里的旨意,命自己与慕容佑共同处理朝廷政事,稍微一打听,却是知道了秦婉儿的孩子患了天花。一时之间,心里也甚是担心。
慕容潇有着心事,又想着徐幕善进京以后的种种事情,心不在焉的在回廊之上走着。猛地撞上了人。
“王爷这是怎么了。”徐琳见慕容潇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免问道。
慕容潇挥挥手,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默,“没事,在想着心事。”
“王爷还是在想着淑妃那个贱、人,对吗?”徐琳的语气淡淡的,但却不难听出这语中的含酸吃醋之意。自嫁入了魏王府,从成亲那日起,慕容潇并没有来过自己的房间过夜,侧妃,姬妾那儿也不曾去。
徐琳不难猜道,慕容潇的心里肯定还藏着那个女人。而向皇子请旨,册封自己为王妃也是迫于爹爹的压力。
“啪!”徐琳的话音刚落,慕容潇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徐琳的脸上。“谁给你这个权力,让你称呼淑妃为贱、人。”
眸子中那狰狞的表情顿时让人备感恐怖,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脸上,慕容潇的手又紧紧的捏着徐琳的下颚,顿时惊住了。
然而,下一刻,徐琳却反应了过来。出身将门,这身手自然不会比慕容潇差,挣脱开那扣着自己下颚的手,语气同样变得十分激动。“那个女人本来就是贱、人,王爷,我真不明白,如今你的妻子是我,不是她。那个女人为了荣华富贵,给他人生子,这样的女人有哪一点比得上我。”
“你哪一点都比不过她。”慕容潇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又打量了徐琳两眼,“本王说过,给了你王妃的名分,就不要再贪恋其他。本王给徐老将军一次面子,册封你为王妃,但绝对不会有下次。”
说完,慕容潇扬长而去。望着这淡漠的背影,徐琳的眼中尽是杀气。狠狠捏紧的双手,似要渗透出血。
而秦婉儿此刻却并不知道,徐琳对于自己的恨意已经到了极致。眼瞧着躺在床、上的孩子,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一个出生不足两个月的孩子就要承担这种折磨,让秦婉儿心疼到了极致。
“别担心,朕已经下旨,让太医们全力抢救。”慕容舜长叹了口气,自回宫以后,就见秦婉儿一直守在床前,茶饭不思,心里也很是着急,只能好言劝劝。“先去用膳吧,这儿有宫女们伺候着,你若是倒下了,谁来照顾孩子。”
朕让你们陪葬3
秦婉儿闻得此言,才微微有了些反应。如一个木偶人一样,一口一口的吃下饭食。
“太医,太医。”慕容舜握着孩子的小手,顿时感觉到了孩子在抽搐,顿觉不好。
太医闻言,连忙从殿外赶来把脉。秦婉儿放下碗筷,看着孩子的手脚都一齐在抽搐,心知不好。
“皇上,臣要给小皇子施针,还请回避。”太医回道。
慕容舜点了点头,不顾秦婉儿的挣扎,冷静的将秦婉儿抱开。“你留在这儿,只会影响太医施救,先随着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