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点头称是,这也是大家所担心的。
拒爱6
蓝玉致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等众人七嘴八舌之后,才说:“我认为,刘沈倒是不足为虑……”
众人都看她,平素,她是很少发言的,但是,一旦开口,必然能说出点子丑寅卯。这也是间谍训练所养成的习惯,不能空口白话,夸夸其谈,其分寸,拿捏得总是会有八九成的把握,否则,不要轻诺寡言。
石宣英绕有兴致:“为什么?你有什么高见?”
为什么?她说不上来,只知道一个事实,东晋偏安,后来的两次北伐,一是祖狄,一是桓玄,没听说有什么刘沈北伐的。
她十分肯定:“汉人江山,最忌讳逆臣贼子。王浚既然敢于称帝,晋朝守将,便绝不会将他因为同类,不出兵攻打他就算对得起他了,怎么对他援手?再说,鲜卑,乌恒两部,几度反叛,出尔反尔,血战关头,更不会站出来。当前,我们只需要修书一封,向刘沈求和。刘沈高兴王浚灭亡还来不及呢!绝不会出兵。”
“蓝小姐所言极是,用兵之道,贵在神速。不可犹犹豫豫。”
葡勒见张斌大力赞同,又看儿子:“宣英,你认为呢?”
“儿臣也认为,玉致所言极是。父王,儿臣完全赞同玉致的观点。”
张斌叫蓝小姐,他偏偏叫玉致。
旁人觉得奇怪,他却甚是得意。
仿佛某一种程度的极力撇清——儿子再不济,也不会对父皇的小妾直呼其名。
葡勒根本不在意儿子的称呼,笑起来:“我也一直对这个问题悬而未决,既然现在玉致如此轻易地就解决了,我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当日,便由张斌草拟,葡勒亲笔誊写,修书一封给刘沈,请求讨伐王浚以赎罪。刘沈向来以晋朝的忠臣自居,对王浚种种不臣之举,已经十分厌恶,早有提防。见了书信,寻思,正好可以借助葡勒的力量帮助讨伐国家的敌人,立即派了使者通和,答应绝不出兵。
拒爱7
那一日,蓝玉致出玉殿。
但见前面一片的红,因为好奇,所以一直走近了。
但见园里的垂丝海棠,柔软下垂的红色花朵如喝了酒的少妇,玉肌泛红,娇弱乏力,一径地垂下来,香艳欲滴。
蓝玉致在暮色里站在花丛里,树上,地上,整个世界,都是花瓣的红色。
也落了她一身一头脑,手一摸,全是柔嫩的娇蕊。
她想起杨万里的诗句:
垂丝别得一风光,谁道全输蜀海棠。
风搅玉皇红世界,日烘青帝紫衣裳。
懒无气力仍春醉,睡起精神欲晓妆。
举似老夫新句子,看渠桃李敢承当。
文人总是轻佻,语句之中,多少的香艳。有宋以来,青楼盛行,大名鼎鼎的苏东坡、柳永等都是红楼常客。不嫖妓的名词人,只有一个李清照而已。
男人如此风流,她很奇怪,为何偏偏到了正史,一切都那么严肃起来?
听得嗡嗡嗡的声音,蜜蜂飞过,她终于抬头,看见一个人大步地走过来。穿一身青色的袍子,发髻扎得高高的,看起来无比的妖艳和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