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白大抵是做类似的事情已经做倦了,漠然一耸肩,眼尾的余光忽闪忽闪,起身去扔垃圾。
下午是万众瞩目的老宋的课,老宋的课是出了名的快节奏,一节课往往能上出三节课的信息量,故大家午休都争分夺秒的养精蓄锐。
老宋,本名宋江,没错,就是一百单八将里那个头号及时雨的宋江,腰间万年别着一串叮呤咣啷的钥匙,一位光看发际线就能看出其在领域内修炼境界的数学老师,笑容憨态可掬,出题从来不管学生死活,据说有那么一两年他参与省内联考试题的编纂,活活把省内各大中学的均分拉至历史新低,学生们鬼哭狼嚎,老宋却快活似神仙,将那年的几道送命题奉若传家宝,颠来倒去变着花儿的祭出来给自己的每一届学生做,旨在分享自己的快乐。
对于老宋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行为,除了孙志成,没谁能共情,在王伟哲等人眼里孙志成是天选武痴,一块儿学习时压迫感重重,明明孙志成说的都是人话但他们就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孙志成更是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常常叹息自己遍寻知己无处。
“并不是很想跟学委当知己。”
“臣附议。”
王伟哲崔星如是说道。
但是这一天,孙志成的人生迎来了春天。
周羡青早上基本没补到几秒钟的觉,故而午觉睡了个饱,直到一点半的铃声打响他才苏醒,醒来后就看见沈贺白和孙志成两个人并肩从走廊外面进教室,俩人手里握着几叠草稿纸,皆是红光满面,仿佛刚刚修炼内功炼进了一个小重天。
“绝了绝了。”孙志成在口中一个劲儿的碎碎念着。
“什么绝了?”周羡青有点儿疑惑,目光追随着沈贺白。
沈贺白坐回位置上,怜爱的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继续睡吧。”
周羡青:“?”
大少爷怒了:“睡什么睡,我又不是猪,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沈贺白埋头整理草稿纸:“说了你可能也听不懂。”顿了顿,他纠正道:“哦不,‘可能’这个词用的不太恰当。”
周羡青:“”
前面,王伟哲用后背撞他的桌子,“青哥,你放弃吧,沈哥和学委一中午没睡,就在外面研究武功秘籍,他俩进化水平就不一样,我等凡人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你才凡人。”周羡青踹他:“不就是数学题吗!我看我也会!有什么好优越的。”
说干就干,周羡青掏出了崭新的课本。
五分钟后,大少爷木着脸把书合上了。
“是不是感觉还是当枕头比较好用?”王伟哲悲悯道。
“青哥,别太沮丧。”崔星人还怪好的嘞,扭头安慰他:“你过去一年都没听过几节课,看不懂不要太正常啊!看看我,没有一节课睡觉,又听又做笔记,这么用功努力,遇上题该不会还是不会,那才叫悲剧呢!”
“就是就是。”王伟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俩真会安慰人。”周羡青无语的说:“来,瞅我表情高兴不。”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