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且不说,再谈谈高坤,高坤自夏华走后,她一面整理自己的诗歌准备在厦门海潮出版社出版,一面准备迎接大学第二学期期中考试,其实她还一直想念夏华,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可是第一次出园门,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否承受得了,承受不了怎么办……算了,他难道不能照顾自己吗?高坤摇了摇凌乱的思绪言,高坤脸上掠过一丝阴云,当她怎能忘记夏华电影院出了事,闹着家庭、学校议论纷纷,她明明看到夏华当听到学校的广播后,躲过众人的眼睛,脑怒羞愧地匆匆走出了校门,她怎能忘记新湖明月桥夏华诚然向自己叩开心扉,向自己倾吐的苦衷,那个晚上,那是多么令人激动而又难忘的夜晚,可他现在是离她去了,并且不辞而别,这怎能叫她接受现实,竟为什么不告诉她心中的心事,难道他是不相信自己,这是不可能的,高坤排除了这个疑点。幽幽的新湖水泛着微波,湖畔上的垂柳抚媚着地,但顿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安逸和舒心。也可能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有一点高坤的直觉告诉自己,夏华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三年后,高坤大学也毕业了。高坤写的那本诗集由夏华父亲往厦门海潮出版社,经过一番的奔波周折,终于诗集出版了。同年六月厦门文联研讨会邀函请高坤参加诗集体会的研讨会。应厦门文联的邀请高坤去参加诗集创作心德体会。高坤接到邀函准时赴厦门研讨了。
然而夏华却去海南参加函大毕业典礼联谊会。
夏华打点行装乘上了开往海南的特快卧铺列车。
今天,夏华穿着套崭新的西装,领带也扎得特别标志,外套是一件浅灰色的风衣。他拿着卧铺车票找到了5号包厢,将行李安置完毕,洗了一把脸刚刚坐下,拿起一本杂志看起来,这时列车上的播音喇叭放出一曲悠扬动听的轻音乐,接着又放了一曲《我想有个家》,夏华听着歌曲无聊地翻阅着杂志,后来自己竟然也跟着哼起来。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虽然你有家,什么也不缺,为何看不见你露出笑脸,虽然我不曾有家,但是我一样渐渐地长大,相同的年纪,水同的心理,让我拥有一个家,”大概是自己哼的太投入了,自己对面的床位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位年轻漂亮、穿着非常时髦的中年妇女,也许她也被我投入的心情打动了,毫不忍心惊动我,当夏华现她时,突然停住了
“棒,唱得真棒!……”她竟拍手称赞道,
“你好,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夏华不好意思地说,
“没什么,你唱好了,没事的。”她微笑地对夏华说道,
夏华没有再唱下去,他还是心不在焉地翻阅着杂志。并不时地留意这位中年妇女,她长得真漂亮,一条闪闪亮的钻石项链,在她胸前来回摆动着,夏华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杂志,猜想着她可能是模特儿,可能是……但在夏华脑海里隐约还有一种朦胧感,她像夏华的什么人呢?她像玉玲姐,不,不像!像金花,不像!像谁呢?……夏华猜测着,一个个思想的火花在他脑海中闪过,象高坤,对象高坤!怎么会把她也想不起来呢?
这时,又奏起一曲《让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夏华从留意她到注视好在收东西,倒闹得这个妇女有些不好意思。
他越注视她越觉得她在某些方面很像高坤,也就越想念高坤,要是高坤在这里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高坤就连夏华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同学之情,还是友情升华到爱情,想到他们在学校无拘无束团结共进,想到他们漫步在新湖明月桥畅谈文学的殿堂,想到当自己受到委屈和不幸的时候,她又如何开导自己是前者不健全,是后者他还没有真正的懂得爱情的含义,但夏华认为后者还是占有相当大的比重的。
“喂,年轻人,你在想什么?这么专一!”
夏华被这位妇女的问话打断了思绪,“我?……我想什么呀”夏华顿感六神无主地说。
“从刚才你那种专一的眼神,凭我的眼光我可以断定你在想女朋友,对不对?”这位妇女诚恳地说,
“你怎么猜到的?”夏华不好意思地服输道。
“凭我这些年的服装设计观察预测经验喽!”
“那你肯定是位很有名气的设计师啦,”夏华崇拜地附和着,
“那也谈不上……这仅仅是开始,不足挂齿!”这位妇女谦虚地道。
“对了,我们同乘一列车,同乘坐一个包厢,先祝我们旅途愉快,请问,你贵姓”
“我叫欧阳,北京服装公司的设计师。”
“我是夏华,海南企业外交学院,一实习生,请多指教!”
接着夏华同好互相交递了名片,原来这位妇女是北京宏达服装公司的设计师,叫欧阳,
去海南参加服装样式展销会。夏华同欧阳握了握手,算是相识了。他们谈了很长时间,也谈得很投机,不晓得已到了深夜了。
夏华躺在上铺仍旧翻着那本杂志,听着优美动听的探戈舞曲。窗外车轮滚滚地行进,出隆隆地声音,车厢也有节奏地来回晃动着,他觉得有些疲倦,渐渐进入朦胧的半醒半睡的状态。他想到学院将要见到许多笔友,将如何畅谈。想到文学系的朱玲老师,她那封热情洋溢的勉励信,那漂亮的字迹,想到那将见面了,倒使夏华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渐渐得,他觉得天也高了,视野也放宽了,仿佛自己同高坤各自骑一匹红色骏马在辽阔的大草原上奔驰,他们欢笑着,奔驰着,不远处成千上万的骡马在自由自在吃嫩草,它身上的耳在阳光的照耀下油亮、油亮的……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变得昏暗起来,并且起风了,狂风拼命地抽打牧马区,周围的牧草儿也在风中顺从地颤抖着。突然高坤骑得那匹马被这突如而来的旋风灌惊了,撒野似的载着高坤向园方奔去,高坤在马背上也吓得面目全非了,只不停地向夏华伸手,又抓住夏华。一会儿工夫惊马带着高坤就消失在天际……
“不!不!高坤,我去救你!……”夏华躺在上铺挣扎着,毛巾被也滑落在地板上。
“你怎么了,夏华!……”欧阳女士听到夏华喊声,连忙推了推夏华。
夏华微微睁开眼,终于看清了,又闭上眼睛,回忆着刚才那梦里可怕的一幕,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是不是做噩梦了?……”欧阳女士同情地问候着。这时夏华睁开了眼睛,一切又恢复到现实中来。
“对不起,欧阳女士,又打扰你休息了,很不好意思!……”夏华面带着歉意地对欧阳女士说道,
“没什么,你刚才好可怕啊!高坤是不是你女朋友,”欧阳女士意味深长地说。
“是啊,……窗外下起了小雨”夏华望着窗外园山、田野、树木,也渐渐披上了银装闪闪而过,这使夏华心里不时感到一阵阵寒意,一切又恢复到刚才的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生过,欧阳又回到她的铺位上,忙碌着什么。
这时播音室里传出一条消息“各位旅客,你们好,前方列车驶入隧道,请注意保管你的东西,列车在隧道行驶约3分钟。”
列车驶进连绵不断山峦阶段。突然,眼前昏暗起来。接着窗外什么也看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偶尔有一盏桔黄色的灯光在窗口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是一盏……
约三分钟,又突然亮了,原来列车已驶过隧道,远山和树木已被抛得很远,只有偶像尔一个个电线杆从眼帘一闪而过。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然而枕边还残留着刚才的恶梦,却怎么也难以入睡。经过几天的颠簸,终于到了海口市,住进了市中心招待所,学院在这里承包的房间。在说高坤、在去厦门的旅途中,路经海口市,有事在此逗留了几天,又赶上天气不太好。从遥远的北方来到南国路上是下着小雪的。到了这里却下起淅沥的小雨,这对她除了旅途的劳累之外,它更增添了旅途诗意。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冬季下雨,带着这种诗意感,她想起那《冬季到台北来看雨》的确有所体会,她想到中学时代经常在这样的天气里漫步在德州新湖湖畔,这片神圣的地带,彼此畅谈人生、理想、事业,现在想来,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对夏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反正在无论是走到天涯还是海角,她是想念夏华,是爱情,她没有体会过,可是她一想到这两个字眼时总是吞吞吐吐,她心里暗想,爱情是不好谈论的,恋爱是可以的,但怎么可以谈论爱情呢?那时她是“蔑视者”自居,现在仍旧是这样的,在电影院里却总是屏息凝神那些爱情场面,力求理解这两个令人激动的字眼的含义,不过她是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评价些场面的。例如,她不喜欢那些用特写镜头展现久久接吻的场面。她总觉得这种接吻未免有点轻狂,怎么可以当着众人接吻呢?反之,她喜欢这样的场面姑娘偎在爱人怀里,很自然地不带接吻地那么一抱----这里面有着那么多的柔情,忠贞和信赖,有着那么多无限而纯洁的真正爱情……以致高坤感到喉咙里痒,或者产生一种不可遏止的愿望,也这样偎靠在谁的宽厚而强壮的胸膛上。
高坤在爱情上不可装模作样-----要爱得原原本本的。可她跟夏华两个呢……他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既然他们彼此忠贞、信赖,可他走已有四年了,为什么连封信都不写了。她认为可能他有一定难处,或者在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她是相信夏华的,每次都是为自己这样解脱,现在也是这样,在遥远的南国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是为了事业,她相信除了夏华能使她有这种力量,别无它求了。
来到海口的第三天,毕业典礼在学院的礼堂开始了。在市中心招待所休息三天的夏华,疲劳早已消失的九霄云外了,其实夏华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和笔友就会面畅谈起,谈理想,谈事业……第三天,他跟旅游团浏览了南国的风情盛景。此游真是收获不小,南国的椰子树,香蕉树,都留下了难忘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