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大头?!
富冈义勇肃然起敬,这样的冤大头真的是存在的吗?
而被这样视线锁定的罗宾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对方的“肃然起敬”,只觉得一阵审视的意味充斥在叫视线中。
这样侵略性极强的视线感让他身体上的肌肉紧绷了起来,但数秒之后,他调整着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
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存在,提姆是非常擅长让自己表现出无害的样子的。
数秒之后,他感觉富冈义勇果然按照他的想法收回视线跳了下来。
如果真的能到他的安全屋里,富冈义勇的一切行动,自然都会在他的掌握之中。
另一边,艾伯特在昏迷之中悠悠转醒。
他昏迷前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他甩着头,上肢用力想要爬起来,却觉得身体有些沉,仿佛手脚都灌了铅一样。自从身体化鬼之后,他便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眩晕逐渐明亮了起来,视线当中,唯有一处是漆黑无光的。
他定睛细看,视线逐渐聚焦上去,那一团漆黑也逐渐有了轮廓,带着两个尖尖的面具头套,延展性极好的制服包裹着肌肉,披风在他身后展开着,胸口处印着的是一个哥谭无人不识的蝙蝠标。
艾伯特一下子醒了,牙齿不住地打颤。他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抬头便看到那隔着白膜都能感受到的凶狠的眼神,低沉沙哑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耳膜上——
“你好,艾伯特。”
——救命!
他在心里大吼了一声,从嗓子里溢出来的却只有一点呜咽音,就像是面对狮虎的小狗发出的声音。
一口气没上来,他便又倒了下去。
艾伯特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他的胸口像是被重击过一样,腥甜的味道流入嘴中,鼻腔内充斥着一股香味。
“你醒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一下子将他的理智强行敲响。他的瞳孔骤缩,猛一抬头,对上了一张黑色的蝙蝠面具。
“啊——!”猛然往后一退,后脑磕在墙壁上,身体却仿佛没有被扯动太多。一低头,他才发现自己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刚才那种灌铅般的沉重感不是错觉,而是确实如此。
“蝙、蝙蝠……我、这里——”艾伯特一时间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但或许是鬼的转化让他的体质增强了不少,他深呼吸了两下,马上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别杀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做。”
非常上道。
蝙蝠侠身体前倾,压迫感倾斜到艾伯特身上,“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我是、我是……‘信、信徒’,圣主的信徒,”他不敢有丝毫隐瞒,甚至不敢有太多停顿,尽可能地在吞咽的动作中保持连贯,“我被那位大人选中,被赐、赐予圣主的血,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他说着,想要将自己身上的变异性展示给蝙蝠侠,但不知是因为太过害怕,还是因为鬼血的力量消耗太多,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整个人瑟瑟发抖的,看上去充满了恐惧。
蝙蝠侠思忖了一下艾伯特提到的几个关键词,从名称上来说,和富冈义勇所说的虽然有些许出入,但却很正常。敌对双方对彼此的称呼原本就很有可能是不统一的。
就像是“起义”和“造反”,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词却可以指代同一个事件,更何况这里只是称呼。
不等蝙蝠侠继续发问,艾伯特是就已经马不停蹄地开始袒露其他的事情。
“我是被安妮娅引荐给那位大人——不,不,是米勒。我‘受赐’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米勒先生’,我猜那是他的姓名。安妮娅告诉我,我被选中成为圣主的信徒,我可以获得超脱于常人的力量和生命,我、我鬼迷心窍所以才会同意的,”艾伯特畏畏缩缩,“我还没有搞清楚圣主的力量究竟是什么,都是安妮娅教我的,都是她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抱着头,几乎不敢抬头去看蝙蝠侠。
虽然整个哥谭都知道,蝙蝠侠有自己的原则,他并不会出手杀人。
但不用自己动手杀人的方式多了,曾经因为参加□□活动而被蝙蝠侠打断了骨头的艾伯特这样想着还是害怕极了,语言系统在恐惧中逐渐混乱了起来,让他说着说着便又开始重复之前的话。
混乱的语言没有扰乱蝙蝠侠的思路,他皱眉,一把抓住艾伯特的肩膀,一瞬间的力量大到艾伯特以为自己的肩膀都要被压碎,战术手套上还带着金属外壳,尖尖的指套压在艾伯特的肩后,他那混乱的话顿时就停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那个‘米勒先生’不是‘圣主’。”
艾伯特颤颤巍巍地点头,嘴巴开开合合几次,才发出弱弱的声音,“不是,米勒先生是圣主的十二使徒之一,我、我只知道这个。”
“十二鬼月?”罗宾听着富冈义勇说出的新词,他转身的同时暗自开启房间内隐藏的一切设备。
这是他专门用来“借用”的安全屋,屋内所有的隐藏设备都在建造之初便被藏在了墙体内。好处是,这样的设备很难被找出来;相对的坏处是,墙内的一切设备都不具有监视的功能,毕竟他暂时还没有开发出能够透视的监视设备。
但是墙内的扫描和红外线感知系统可以还原生活在安全屋内的人的行为活动路径。
当然,抛开这些,里面的一切吃穿用度还有生活设施都是最顶级的,如果用来出租,那像富冈义勇这样一穷二白还要睡树杈的人再刷个十年盘子也住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