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顶不住,那就换!
他总还有后手可以用,契约快速闪过数个亮着的名字——他并不是对所有马甲都熟悉,甚至需要看简介来判断选择。
情绪紧张之际,他只能尽可能的挑选曾经研究过的那部分契约。
就在这最为紧张的时刻,专员都已经选好了下面应急接手的契约,却不知是怎么的,埃布尔的身体一顿,脚下突然出现一扇带着花纹的复古门。
还不等富冈义勇和夜翼警惕什么,那门“咚”的一声打开,接着瞬间,埃布尔那已经膨胀了倍大小的身体便瞬间掉入了门的另一边。
黑暗的夜色下,门的另一边却如亮着暖光,侧面看过去,几乎无法看到门那边的任何东西,有金色的微光一闪而过,专员不自觉的对视过去,只觉得精神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被催化了似的。
只有一瞬间——埃布尔的身体下坠消失在门的另一边,接着,门边顺势重重合上,再没有了踪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地面上空空的,连草坪都没有被压倒。
如若没有地上那几颗埃布尔崩开的扣子,只怕就只有富冈义勇的断臂能够证明刚才的异状真实存在过了。
不是刀,不是刀!
毕竟富贵鱼鱼的契约本来就是战后契约!
马上给鳄鱼寄刀片!
突然开启的门和突然消失的“人”——月光之下,整片空地瞬间安静了下来。
夜翼上前,看着眼前一片空荡,他用卡里棍谨慎地戳了戳地面的草坪,都是些松软的泥土,并无异常,青草一根根地直立着,看上去连被压过的痕迹都没有。
不过边缘之处倒是留着一点黑色残片,像是手臂碎裂之后的模样。
就像是埃布尔的突然出现一样,他就这样又凭空消失了。
富冈义勇紧绷着精神,周围的气息却很快的消散开来,只留下微湿的泥土味,
——大概是安全了。
他这样想着。
出于谨慎,他还是仔细感知了一下,夜晚微凉的空气从脸上吹过——那种心悸感消散开了,他松了一口气,不用通过死亡体验来紧急更换契约马甲,专员也很开心。
右臂的切口隐隐还有血液不断渗出,绷带被鲜血染红——呼吸法当然可以掐住伤口,但是切面太大,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不过这个特制的绷带上带着药,疼痛到几乎麻木了的伤口处,他隐隐感觉到有一股微微的凉意。
并不难受。
似乎确认了没有危险,夜翼赶紧扭头去看富冈义勇的情况,对于一个强大的剑士来说,右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过,和夜翼的焦急相比,富冈义勇却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一样。
他甚至出言安慰,“人更加重要,按照计划,你先去蝴蝶那边。”富冈义勇反手抓住夜翼的手腕,“我会自己返回。”
夜翼皱眉,断臂可不是什么能够自己处理的小伤,更何况这还是富冈义勇的惯用手。
“这里不会再有危险了,但是他们那边却不一定。”富冈义勇甚至反手把自己的日轮刀递了出去,“就算呼吸法还不熟练,但是这把刀对鬼的伤害更高,你带着以防万一——放心,我不会在外逗留。”
富冈义勇即使只有一个左臂,也曾把鬼舞辻无惨钉在墙上,身上的伤不会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更何况,和在鬼杀队的情况略有不同,他的衣服夹层里还被安排了不少其他的东西。
布鲁斯在和鬼杀队的药师交流过之后,蝙蝠洞内产出了一大批对鬼有奇效的武器——虽然日轮刀的材料难以寻找,但是紫藤花却在钞能力之下要多少都有。
而对于蝴蝶忍来说,有了蝙蝠洞内更加详细的新情报,对更多种类药、毒的调配都有不少突破。
遇上鬼的话,富冈义勇是不害怕的——更何况,以青色彼岸花的重要程度,今夜鬼的重心不会在这里。
时间不会因为人的伤情而停止,事情也不会因为痛苦而豁然开朗。不论夜翼是否放心,他都必须要离开,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布鲁斯把花处理了之后,很快会换上自己的制服——但是现在的空档期,按照计划就是需要夜翼接应的。
毕竟提姆深入的,可是敌方老巢,富冈义勇担心鬼舞辻无惨就在那里。
另一边提姆之所见,是和富冈义勇所料的有所出入,但却大差不差。
他跟着琼斯一路从城市中心向边缘进发,有这个“柔弱而娇贵的德雷克”作为客人,后者肯定不能用属于鬼的移动方式。
车窗上贴着黑膜,让人看不到外面的场景,司机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仿佛是一辆具有自主意识的车。
提姆赞叹着,三言两语便将琼斯捧起来,听着对方对“这项成果”的吹嘘,从对方语言中提炼信息的同时,通过感官在大脑中对应着地图,良好的方向感让他能够轻松判断出自己的路径。
钻石区、时尚区、市政区——进了亚当斯口岸,倒是和米勒港相距不远。
那天不在米勒港逗留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提姆走下车,将西装的扣子扣好,在他完全脱离车身的瞬间,这辆交通工具便瞬间化成一堆泥泞,融入了地面里,他隐约感觉到了融合时那微不可见的跳动。
猛的,他就把这个东西和先前的米勒港看到的,以及蝙蝠计算机上的肉团数据联合了起来——也就是说,他刚才很有可能是坐在一个有意识的“人”身上。
这个认知让提姆的嗓子上下动了动,面上却一点也不显,“有趣的能力,这也是——‘馈赠’的一部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