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懒得同她多费口舌,直奔主题问道:“昇儿呢。”
宁诃笑得灿烂,“昇儿自然在承乾宫了,安王殿下怎么跑来哀家这里问?”
云照只觉一阵烦躁,冷眸道:“休再装模作样,囚禁圣上,你有几颗脑袋砍?”
宁诃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一脸轻松道:“安王殿下说的哪里话,哀家与昇儿母子情深,为何要囚禁他?”
眼见撬不开对方的嘴,云照也耐心尽失,若非为了探话,他恨不能当场解决这个女人。
或许是看出了那股直逼云霄的戾气,宁诃心下暗暗一笑,接着抛出橄榄枝道:“安王殿下就不想知道,你那位裴将军的情况?”
云照眼眸微微眯起,危险地望着她。
宁诃也不惧,把玩着手中的剪子继续道:“放心吧,他在牢里安逸得很,没有哀家的命令,无人敢动他。”
终于承认了,云照心道。
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那裴勉暂时应当不会受到威胁。
心里衡量着,他眸色淡了淡,并没有接宁诃话,而是将话锋转朝了云昇,“那昇儿呢?”
宁诃盯着他,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暗藏着的精明。
她视线打在云照那张清冷的脸上,心下不禁疑惑,云照明明怀了那个裴勉的孩子,为何现在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沉思的模样入了云照的眼,瞧着对方上了钩,他继续向宁诃追问云昇的下落,丝毫没有将“裴勉”两个字挂在嘴上。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裴勉受到丝毫的威胁。
宁诃目光怀疑地打量着云照,她原以为云照与裴勉的感情十分深厚,毕竟能让一国摄政放下姿态为另一名男子受孕,若没有万般深厚的感情,依云照高傲的心性,是决计不会如此作践自己的。
可眼下…………
原本,她还想以此作为要挟让云照服从于她,怎的现在,看着云照只顾着关系云昇,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自上回被云照侥幸逃脱,她便一直对云昇怀恨在心,心想若不是这小子,自己可能早已与云照修成正果,因此在云照回府后的那半个月,她一直在计划着下一次的行动。
在见不到云照的这段时间,她一边对外散播着对云昇不利的谣言,一边忍辱负重地将那些朝廷重臣拉拢膝下,为的就是让云昇彻底失去朝臣的信任,即便有先帝诏书又如何?人心是最容易收买的东西。
如今局势大变,她宁诃一手便可遮天,只是若要将云照收入囊中,还是要稍稍费一些功夫。
内心纠结了片刻,她最终还是按着原本的计划向云照发出了邀约:“今夜子时,景元宫后花园见。”
云照并未答话,只是眸光带着隐隐的杀意,叫对面的宁诃不由胆寒。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依旧没有选择停手,在云照临走前,她又刻意强调了云昇的安危,只要他今夜出现,那她就不会让云昇有危险。
云照只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出了慈宁宫大门,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似是被什么东西抽离了一般,双目无神地望着远处,他一时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