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谈心,林愫能清楚感觉母亲撮合的想法淡了下去。
要加紧脚步了。
翌日,她蔫蔫地趴在窗栏前,看玉簪修剪桂枝,问出了纠结很久的问题。
“你说,一般女子会送什么物件给爱慕对象?”
玉簪正插花呢,没回味过来,下意识指了指自己:“小姐,你在问奴婢?”
“我看上了一个人。”林愫豁出去了,整理一下说辞,“那人不好对付,送他常用的东西不要,买其他东西也不要。非要亲手做的。你说说,送什么才最能表现出诚意?”
“……咳。”玉簪险些没忍住,在林愫看过来的时候,立马调整站姿,掐了掐虎口止住快要溢出眉眼的笑意。
“若要奴婢说,自然是荷包。”
玉簪很少见她这么纠结一件事,对方还是个男人,她敢发誓,小姐一定喜欢上他了。
“荷包是随身携带之物,针线,最能表现出主人的心意。小姐你想想,对方要常用这件物品,看见它,是不是就能联想到绣荷包的主人?”
还有一句玉簪没说。
自古以来,荷包就是爱人之间互相表露心意的寄托。
绵绵不尽的情意,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传达的?
林愫眼睛一亮:“这个好!”
但马上又蔫了下去,她想到最关键的一点,“我不会啊,要不你给我绣一个?”
“小姐,亲手绣的才有诚意。”
玉簪笑着去拿针线,不一会儿提着个竹篮回来,一干物什都搁在篮里。
她把绣布和针线交到林愫手中:“很好绣的,小姐,你跟着奴婢走针准没错。”
“……”
林愫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坐在下方的玉簪,一阵头大。
就没见过像她这样给自己挖坑的。
男人真是麻烦,林愫嘟囔了一句,只得认命跟着绣。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干,林愫跟女红天生没什么缘分,五针有三针扎到手指头,遑论规整了,歪七扭八的横在布上,就跟经历过一场恶战一样。
“小姐,你要这样才行,把布翻过来,得回针……”
玉簪越说,林愫越是头大,至于在再一次戳中手之后,把针线一丢:“你给我绣!”
“……是。”
见过她的惨状后,玉簪也不敢再让她绣下去,只拿过她的活计,翻看半天,重新落针起针。
林愫在一旁看的无趣,自个儿嗑瓜子。
半盏茶后,一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荷包递到她面前。
林愫接过一看,是缂丝压金式的荷叶莲花,还有两条小鱼儿。
“不错。”她神色满意,“你亲自跑一趟,把东西送给苏斐苏大人。”
玉簪应下,找了个方方正正的小檀木盒,把缂丝压金荷叶荷包装进去,还塞了相思豆,急匆匆朝一个方向赶。
到了地方说明来意,门房把玉簪领进一处院落。
苏斐正在好闲下来,看着放在面前的精美荷包,神色玩味。
“你说,这是你家小姐亲手做的?”
“是。”玉簪欠身,不敢和苏斐对视,把路上想好的说辞托出,“小姐还绣了好几个,但都不满意。为绣出一个好看的样式,连饭都顾不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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