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枭刚上一级台阶,谢绪风刚转过身,叶思渊刚从板凳上站起来。
而江柍的话像法术似的,把他们三人都定住了。
江柍一颗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叶思渊眉毛一拧,问道:“什么意思嘛,你怕叨扰,我们去楼上吃还不行啊?”
江柍掐了掐掌心,语气淡淡道:“这里已经被我包了,饶是陛下来了,也是没饭吃。”
沈子枭转过脸来,冷淡的眸光之下,暗含如涌流般的愠怒。
江柍赌气般不看他,只指着门,说道:“掌柜的,送客。”
谢绪风见状,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气定神闲地摇起扇子。
自从上次与她不欢而散之后,他已是不愿再淌这二人的浑水了。
叶思渊干巴巴一笑:“那个,你不要这么……”
话说到一半,只见沈子枭收回了上楼梯的那只脚,转身走到江柍身边。
江柍这才肯看他一下,只见他冷冷淡淡扫她一眼,而后坐在了她对面,说道:“掌柜的,再拿三副碗筷。”
掌柜的犹自踌躇,不知该不该照吩咐行事。
江柍却已经炸了毛,忍不住对沈子枭吹胡子瞪眼道:“喂,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都说了,此处我已经包了!”
最后几个字,江柍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特意加了重音强调给他听的。
可沈子枭竟是瞧都不瞧她一眼,只对掌柜的说:“你的耳朵如若是摆设的话,我便让人削了去。”
闻言掌柜腿一软便跪在地上:“贵客饶命,贵客饶命,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说完便屁滚尿流地去了后厨。
江柍见状,已知事情无法挽回,只气得自己脸红脖子粗。
想了想,干脆使出必杀技。
她往自己腿上一掐,钻心的疼痛立刻逼红了眼眶,她努力不眨眼,让眼睛因干燥而流出泪来。
叶思渊随着沈子枭的步伐走过来,刚想搬开长凳坐下,无意间瞥见江柍的脸色,一怔:“嗯???”
闻声,谢绪风和沈子枭都抬头看过去,而后都是:“……”
江柍哭的是我见犹怜。
鼻头红红的,眼眶红红的,泪珠如荷叶上的露珠似的,又大又莹亮,滚下来,成了勾人心的水线。
谢绪风先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沈子枭的手慢慢攥紧了,面上仍是没有表情,只道:“碍眼。”
江柍一怔,差点没忍住上去掐断他的脖子。
少间,掌柜的亲自拿来碗筷。
谢绪风见状,便也走过来坐。
江柍一下子面对三个男人,只觉又气又恼又担忧。
她胡乱擦了把泪,抬眸瞪沈子枭。
可他竟连余光都不扫她,就这么端坐着,像一尊没有表情的神仙石像。
不一会儿“神像”动了,拿起竹箸夹了口菜,又说:“上一壶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