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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颜颜蹲下来,抚着他的后背,轻声道:“不要怕,告诉姐姐,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我躲在暗处,听到他们说要等一个叫‘夜狼’的人,去雾灵山。”
“雾灵山?”
江佑城:“雾灵山在京城东北方向,位近檀城。距离百里,行马需一夜之久。”
“这么远?那他们肯定还没到。”
“若季风也在,他们带着三个昏迷的人行路,一定还没走远。我们现在过去来得及。”
“任平,备马。”
“是!”
“颜颜,你——”
“我和你一起去。”冉颜颜站起来,和他对视,“你不要想丢下我!”
江佑城一愣,忍不住笑了:“我是想说,雾灵山上寒凉,山顶常年积雪不融,你备好衣物。”
“……哦。”
江佑城看着她,思绪翻涌。
他这一生,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偌大尘世,最终只留下他一个。原本觉得自己注定这样孤独一生的,可直到某天遇见了星辰。
浩渺夜空,只一颗,就足够照亮全部。
但他同样不安。当年的那些流言蜚语像烧不灭的淤泥草种,又在他心里滋生。盘踞成参天大树遮住了光亮,他想要靠近,却又害怕伤害到对方。洁净的飞鸟来去自如,只一碰,怕就污了、飞远了。
一生如此,我又怎么会丢下你;只愿以后,你不要扔下我……
车马驶过,驿道上人影稀疏。
季风的脑袋咚咚咚磕在车厢上,奏出一曲崎岖的乐章。
嘶——季风感到脑袋一阵生疼,就像被砸了一锤还没裂开的核桃。
他想起来昨夜在书房办公,刚打了个哈欠就眼前一黑,再也不问世事了。
嗯?天怎么还是黑的?地面在颤动?
季风挣扎着坐起身,发现手也被紧紧绑住了。
头上蒙住的黑布袋和浑身的酸疼明确告诉他——自己被绑架了。
何人竟敢绑架本官?!我乃当朝提督、朝廷命官,劫人劫到衙门来了?
他腿脚一伸,踢到个坚硬的东西。
嗯?这是什么?
季风伸脚再探,越踩越觉得不对劲——这触感、这形状,像是——
“不许动。”
季风腿一缩:是脚!还是个男人的脚!
“咳咳,你就是劫匪吧?”
“……”
“呵,知道本大人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
“京兆尹听没听过?那是我舅舅!”
“……”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告诉你,现在停车放人,本大人或可饶你一命,否则——”
车厢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冷笑,是他刚才踢到的人。
嘿——季风气不打一处来。
他动动肩膀,找了个舒服位置靠着,心里盘算: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劫匪,能进京兆府劫人必定是有组织有计划。绑架不是为了财,那就是打定主意要他的命了。
自己眼下是在马车上……周围没什么市井动静,想必是出了城……难不成他们想抛尸荒野?
季风暗自思忖,一双手在背后不停翻动,结扣渐渐松了。
呵,本官办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想困住我?正当他想要动手时,车厢内又响起了另一种声音。
“姐,姐姐?”青荷颤抖地开口,被眼前的黑暗吓住了。
季风蹙眉:怎么还有个孩子?
“姐姐,橙心姐姐,你在吗?”
季风瞳孔一缩,解绳扣的手猛地停下: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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