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也不知周伯通意寓为何,见周伯通执意要看,只好将自己会的耍了一遍。
看完后,周伯通大喜。心想道,那郭靖傻小子不肯学这九阴神爪,只当是邪门功夫。而今这个康弟居然身怀九阴神爪,我大可教会了他,让他耍给我看,这样既未违背师兄遗训,又可过足搔心之瘾,岂不快哉!
随想即做。周伯通见杨康使出的九阴神爪火候未到,打出的掌风也与经文里言的有所偏差,便将自己看过的那些全教给了杨康。又指出他掌法的不对之处,“这武功源自道家法天自然之旨,驱魔除邪是为葆生养命。”周伯通坐在石床上,边看杨康练掌,边道,“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催敌首脑,如穿腐土?”闻言,杨康收手道,“这跟梅超风教的那些没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周伯通摇头晃脑道,“那梅超风懂个屁。摧敌首脑是攻敌要害之意,难道真叫你拿五根手指去插敌人的脑袋吗?你跟着那婆娘什么都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插别人脑袋吧!”
见周伯通一席话这般直白不堪,杨康欲待发作,又想他素来如此,何况他也是真心教自己武功。这般想想后,气顿时消了大半。
经过周伯通一番指点,杨康武功大进。九阴白骨爪再使出来时,那阴寒之气去了不少,倒多了一分柔和韧劲。
在洞里待了一日,杨康还是耐不住这洞里的寂寞,要出去。周伯通好不容易得了杨康这般好玩又聪明的学武奇材,怎肯轻易放他离开。见杨康打定主意要走,便下死命地抱了他的腿不让他离去。
“老顽童,”杨康蹲下身朝周伯通道,“这洞又没门关着你,你想出去还不容易。”
“可我跟黄老邪打了赌,输给了他,我不能出去。”周伯通甚是委屈地抬头看向杨康。
“废话。”杨康怒道,“那是你自己要打这个赌。你若真出去,难道他还杀了你不成?他若真想你死,干什么天天派人给你送饭菜,饿死你不就算了?”顿了顿,见周伯通似有松动,杨康又道,“你自己要把自己关在这里十五年,我看那黄老邪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赌约。不然以他的武功,大可以杀进洞里来。何必天天跟你耗着好玩。”
“也、也对哦!”周伯通恍然大悟,“这么说,是我自己关着我自己了?”
杨康挑眉反问,“你以为呢?居然蹲这破洞十五年,亏你耐心十足。人家黄老邪住在房子里吃香的喝辣的,可一点也没把你的赌约放在心上。”
“这么说,我可以出去了?”周伯通本就是一点则通的人。十五年来,他独自一人住在山洞,也没有人跟他说过话。那黄药师更是不会来劝他怎样怎样。周伯通也是死性之人,既想着自己输了,那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去的。却未曾想过,其实这赌约也只是他个人想法,那黄药师更是从未放在心上过。
“当然可以出去了。”杨康自是巴不得跟他一同出去,好叫他带自己离开桃花岛。
“哈哈!”周伯通一跃而起,“我可以出去了!我可以出去了!”整个人兴奋异常,就地翻了几个筋斗后,飞身闪出洞外,瞬间消失了踪影。
“老顽童,老顽童!”杨康忙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周伯通的身影。
放眼望去,整片岛上锦绣如云。澄红蓝紫的花朵,开成色彩潋滟的一片。杨康穿梭在桃花阵内,几下便迷失了方向。那些桃树仿佛有着生命般,跟在杨康身后打转。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围着桃阵走了半晌,杨康眼前仍是郁葱成林,根本看不出哪个方向才可出阵。
心底正在焦急烦躁之时,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杨康循着声音飘来的方向走去,在一丛桃花后站定。探头往前方一看,竟是欧阳克和黄蓉二人。
“我才不会嫁给你,你别痴心妄想了。”只见黄蓉背对自己而站,话意里溢满了显而易见的厌恶。
“那正巧,在下也不想娶黄姑娘。”欧阳克挽唇淡笑,手中扇子轻轻摇动着。
“好得很。”黄蓉傲然扬头,“既是这样,你就去回了我爹爹,然后我跟你从此各不相干。”
欧阳克斜睆了黄蓉一眼,嘴角笑意淡然清冷,“这个,恕在下实难从命。”
“欧阳克,”见他反悔,黄蓉顿时怒道,“你出尔反尔。”
“在下本就无意娶姑娘,又何来出尔反尔。”欧阳克看也不看那黄蓉一眼,道,“只是,你出手伤了他,如今他又下落不明,这账,该如何算?”
“原来你是要见他,这容易得很。”黄蓉踱步走了数步,双手背与身后道,“我若是帮你寻了他来,你可答应我?”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欧阳克收起折扇,手指抚着碧光闪烁的玉坠道,“在下还希望黄姑娘应承了在下一件事。”
“什么事?”黄蓉回头看向欧阳克。
“现在,还不能说。”欧阳克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但请黄姑娘放心,无需动武见血。”顿了顿,又道,“只要黄姑娘应承了在下,这文定之事一切好商量。”
杨康站在花丛后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心想道,这欧阳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人就要应他承诺,也不管是男是女。
见黄蓉秀眉微蹙,欧阳克把玩着手中折扇,道,“这郭靖似乎半点也不得黄前辈的欢心。而这三场比试又和武功无关。”说到这里,欧阳克故意停了数秒,接着道,“纵然那郭靖有绝世武功,也无用武之地。黄姑娘,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