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理所当然让韩方也不禁失笑。
他的语调难得带了轻松,“郡主这般富贵人物有甚好写。”
贺元不满,她掀开幕笠,露出那张尤物容颜,“我这般美貌,哪里担当不起。”
韩方慌乱避开。
他又做出古板的模样,说教不停,“郡主,你如此疏忽礼教,如何成为一朝之后!”
贺元嗤笑打断,“当然凭我这张脸。”
韩方止了口,他垂眸,良久道:“你不适合做皇后。”
贺元脸色难堪,转而嗤笑,“你嫌我不端庄,可我为你吹了枕头风啊韩大人。”
“郡主,你想做皇后吗。”
出乎意料,韩方竟然如此问道。
贺元一顿,她神色刹那迷茫,又复了以往骄横,“有人求我,何乐不为。”
她不想再和韩方瞎扯,她都能想到如若韩方没遭此劫,这般教条的人物定是反她为后吵嚷最狠的。
她往竹屋走,突然想到,转头看向韩方,“赵丛枝知道是你吗。”
贺元真想见到愚忠王良的赵丛枝脸上那刻后悔。
韩方摇头,他正经道:“是郡主所救,我怎能抢功。”
贺元觉得他真是没救。
韩方看着她往前走的背影,不知为何脱口而出:“郡主,你不适合做皇后,但你适合做个母亲。”
贺元的脚顿住了。
她停下很久,身躯微颤。
在韩方不解目色中,贺元转过身,她唇色发白,轻道:“你说的对。”
她却不往竹屋走,而是去了拱桥。
临走前,贺元说:“别告诉阮嘉,我来了。”
·
拱桥后的宫仆已等了许久,见贺元一人归来,各自面色疑虑,却不敢开口。
五桃扶着贺元进马车,才察觉她手心冰凉。
要知晓,如今虽已至秋,但依旧如夏日炎热。
贺元像似醒转开,她抓着五桃的手,喃喃道:“去清涧寺。”
都城内还热气弥漫,玉春山已有凉意。
五桃担心贺元衣着单薄,拿了备用外衫要披与她。
贺元神情迷茫,稀里糊涂穿了外衫,一个眼神都未看向丫鬟。
到了清涧寺,天色微暗,霞光乍起。
贺元被扶着下了马车。
甘清一离寺,清涧寺冷清许多。
贺元这一行就如普通香客入了寺,五桃轻声询问,“郡主可是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