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没有过来,毕竟我们坐马车,他可能没那么快。”许婉宁也跟着过来了,说道。
“那可有人出城?”裴珩又问了一句。
齐阳点点头,“有的,有个拎着一根棍子的中年男人出城了。”
又是棍子!
“不是让你不要放乞丐出城吗?”裴珩声音拔高,吓了齐阳一跳。
“他不是乞丐啊,他穿的一身崭新的大氅,体体面面的,我,我就放他出去了。”
大氅!
许婉宁着急地跺脚:“怪我怪我,大氅是我给他的。”
裴珩摇头:“不怪你。他的功夫高深莫测,当时我与齐阳的对话,应该被他听到了,可我却没有半分察觉。”
足见此人武功高深莫测。
许婉宁:“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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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他想躲着我,是不会让我找到的。”裴珩了然地笑笑:“他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日一定会重逢,我就等着。”
漫天飞雪,城外白茫茫的一片,脚印也很快被覆盖住了,看不出半分的痕迹。
他日一定会重逢。
会的,裴珩等着重逢的这一日!
谢正渊谋反的罪证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
董应弘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现自己在监牢里了,对面就是隋今月、邹子开等人。
一个个相继被拉去审讯。
还妄想着谋反,也不看看谋反的人里头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那群代替良民的凉州军见大势已去,什么都招了。
官府让他们故意抬高物价,让老百姓无过冬的粮食和木炭、衣物,逼迫老百姓谋反,自杀,而死了的人,空了的屋子,空了的产业,正好可以让凉州军填补上来。
他们暗中损毁房屋,让房屋无法承受雪重,死了的人,他们就随便扔到后山挖的坑里一把火烧了。
他们还暗中监视一些意见很大的老百姓,若是他们有进京告御状的意思,马上也会死于非命。
这一切,都是隋今月让他们干的。
隋今月也就是个窝囊废,王兴民不过是用一些刑罚的道具吓唬吓唬他,这条虫就什么都招了。
邹子开也好办,唯一难办的就是董应弘。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无论王兴民问什么,他拒不开口,只低着头,“要杀便杀吧,反正也是死路一条。”
气得王兴民都想对他用刑了,“董应弘,你在凉州这么多年,凉州的这群百姓,可都是你的子民啊,你为了一己私欲,你就将他们当做你的垫脚石,你又没有想过,他们得多恨你!”
“恨吧。”董应弘难得说了一句:“让他们恨吧,谁不带着恨活着呢,我心里也有恨呢!”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倒把王兴民给问懵了。
“董应弘,你的恨,你可以说出来。”王兴民诱导他:“我可以帮你解决。”
董应弘低头,一言不,无论后面王兴民再如何劝他说话,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说,但是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心里藏着极深的恨意!
王兴民审讯了董琳和董夫人,两个女人倒是态度端庄,知道的都说了,谋反的事情,她们却是不知情的。
董夫人听到自己相公意图谋反,嚎啕大哭:“他怎么敢啊,他怎么敢啊!他那么胆小怕事的一个人,他怎么敢啊!”
王兴民不说话,任由董夫人哭,董琳也在一旁拭泪,“娘。”
"他若不是心里有恨,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王大人,您应该理解他啊!”董夫人跪在王兴民的面前,也说起“恨”这个字!
“董大人究竟在恨什么?”
董琳听了也莫名其妙:“娘,爹他在恨什么?再恨也不能去谋反啊!”
谋反的罪证定了,抄家诛九族,她们谁都跑不了。
董夫人悲怆不已:“他恨皇帝,他恨皇帝啊!原本,先皇已经允了他,可以赴京都任职的,他很开心,先行去京都打点好一切,谁曾想,先皇驾崩,新帝登基,将所有官员任命的文书全部作废,你爹他还没有出凉州,就接到这个消息,返回途中,突遇大风雪,将他困在山中,五天五夜,等到我将人找到的时候,你爹冻得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