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熄了灯,就这么在?车里静静坐着。
有人在?外面敲车窗,他皱着眉望过去,将窗摇下。
是个女?孩,大夏天穿得清凉,弯腰时露出胸口?深深的沟壑,笑?着说:“先生,等?人吗?”
约莫是附近的学生,胆儿挺大,看到豪车就敢上来搭讪。
容凌说:“等?人。”
女?孩仿佛看不到他冰冷逐客的眼?神,又往前:“我看你一会儿了,你等?的人还来吗?”
“要是等?不来,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他抬眸,目光阴鸷地望着她:“我等?的人一定会来。”
女?孩害怕地往后缩去。车窗升起,隔绝了内外。
车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手抖着去摸烟,恍惚间似乎看到有道纤细羸弱的影子从前面跑来,像只快乐的小?鸟似的扑入他怀里,在?路灯下踮起脚尖忘情?地吻他的脸。他把她拉开,脸色不好看:“你糊我一脸口?水!”
“你不要这么龟毛了,擦擦。”她抬起衣袖要给他擦拭。
被他嫌恶地推开。
她表情?无辜地杵在?那边,虽然是在?笑?,又有些失落的样子,迎着风,抖了一下。
他都往前走了,又折返回来,把脱下的大衣罩在?她头上:“冬天就穿这么点儿?”
她被他宽大的手掌握着,任由他牵着往前。??
她理直气壮:“我不穿得少点你哪来英雄救美的机会啊?”
“我谢谢你给我表现的机会。”他气笑?。
手里的烟掉落在?车厢里,他伸手要去触摸,结果只握到一团冰冷的空气。
他的眼?睛忽然有些疼,半晌,痴痴地笑?起来。
他是个傻子,觉得她还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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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最近的睡眠质量不好,这日她吃了两片安眠药才?睡下。
耳边似乎听到敲门?声,她眼?皮很沉,还以?为是错觉。
过了会儿,那敲门?声一声又一声的,持续不断,似乎不是她听错了。
她披上外套去门?口?查看,透过猫眼?,外面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谁?谁在?外面?”她唤了一声,没人应。
回应她的是呕吐声。
她还以?为是哪个醉鬼走错了门?,更不敢开门?,等?了会儿没人再敲,又回了房间。
可之后她怎么都睡不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总感觉牵挂着。
她又起身去了门?口?,等?了会儿没什么动静才?小?心翼翼打开门?。
只开了最里面的,防盗门?还合着。
隔着栅栏,她看到有个人靠在?墙角躺着,无声无息的样子。
钟黎打开手机电筒朝他照去,是一张熟悉又苍白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