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楚天泽不惧脏污,亲自检查病患大便,也知道楚秋泽每日都窝在药房,连门都出不去。
他也自知是自己和大瀚欠了这兄弟两人的。
如此说来,他这个王爷,亲自去办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三天。
楚秋泽原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以前腿没残的时候成天到处跑,后来是因为腿残了才在家里蹲了半年。
现在腿都在康复中了,这还怎么坐得住?
楚秋泽差点疯了,每天都在不停的出药,而且身边连个说话聊闲的人都没有了。
累及了,也无聊及了。
这天中午,楚秋泽跟哥哥一起吃午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王爷呢?”楚秋泽揪着送餐的下人质问:“几天都没见到人了?跑哪儿去了?”
那下人双腿发软,主人家的事情,他们下人怎么敢插言?
而且王爷的去向,他们做下人的又怎么敢问?更别说他只是个负责送饭的下人了,王爷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知道王爷的行踪?
哎,楚秋泽看他这表情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楚天泽看着弟弟这幅模样,有些无奈;经过这几日的‘为难’,他自然看得出蓝桉人还不错,并没有想象中古代王爷那般蛮横。
脾性气度也算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可是他还是那个老话,关于弟弟未来的问题,他不可能轻易松口。
看着弟弟忧愁的眼眸,他叹了口气,“我让他去帮我办事情去了,这点你都舍不得吗?”
楚秋泽嘟着嘴,看着哥哥,他之前不是没想过是不是哥哥又为难人家了,但是想到哥哥这么忙,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去找麻烦。
果然,还是不能轻易忽略一个弟控护崽儿的决心。
“哥,我的好大哥。”楚秋泽一脸讨好,“你让他干什么去了?”
“哦,我让他帮我找药材去了。”楚天泽轻描淡写的忽略了前几天的情况,只讲了今天的。
“你不是也知道吗?我们请的那几个老中医把霍乱的中药方研究出来了。”楚天泽解释:“其中一味中药,他们这里非常紧缺。”
所以他就让蓝桉去收购药材去了。
楚秋泽沉默了,以他对哥哥的了解,哥哥肯定没把话说完。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药房中的西药支撑不了多久了,还要在患者病情不反复的情况下,才勉强够目前的患病人数使用。
古代这帮老大夫也没能研究出药方,还是得靠他们现代的药方。
可是缺药材的话,那药方就是个屁。
现在他们手中的重症患者,已经有几个康复出院了,其他三百多患者也都在逐渐康复中。
可是轻症患者有几大千人啊,现在都是靠着吃药抑制,还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万一轻症患者的症状抑制不住,发展成重症,然后没药医,这不全玩完了嘛。
孰轻孰重,楚秋泽分得清,来日方长,他没再提起蓝桉,说起了这药方的事情。
“哥,那药材紧缺,也不知道能收回来多少,让那些大夫研究一下这个药方吧,看能不能找别的药代替。”
这叫什么,大致的方向已经给他们了,就差临门一脚了,他就不信这些古代大夫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
楚天泽也想到了这点:“已经让熊初墨把药方抄了送过去了。”
说完,楚天泽捏了捏眉心,一脸的疲惫。
这些天白天在这边治病,晚上还要回去处理公司事务。
铁打的身子都要撑不住了,他现在可太想有个帮手了。
不是想要在这里治病的帮手,是公司事物上的帮手。
公司的事物虽然有特助和秘书处理一大部分,但是重要决策还是要找他出面解决,他根本不可能长时间脱身。
想到这,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遗憾。
当年老爸突发脑溢血住院,ICU躺了半个多月,面对公司的内忧外患,他身为长子,不得不临危受命,让自己从一个握手术刀医生变成了运筹帷幄的总裁。
但是经过这些天,他还是发现自己更喜欢医生这个行业。
看着生命垂危的病人在自己手中慢慢活了过来,这种成就感是赚多少钱都比不上的。
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想做个医生。
心里叹息着,埋冤着爸妈怎么就没给他多生个兄弟,让另外一个兄弟去继承家业。
毕竟面前兄弟这个是指望不上了,腿残了都还成天想着搞男人。
也不知道到时候两人真的成了,爸妈那一关怎么过得去。
总之,楚天泽觉得,爸妈这个小号算是练废了!
从小被宠到大的楚秋泽,自然是不知人间疾苦的,活到现在都是顺风顺水的,就算是出了个车祸,腿残了都能从天而降一个系统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