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想法太自私了。”楚秋泽愤愤不平,“他们看不起女子,难道生他养他的亲娘就不是女子了吗?”
蓝桉想到朝堂上那些迂腐的官员,再听听府衙外的声音,那些闹腾的学子里,或许将来也会有少部分人会站上朝堂。
如不发生变革,迂腐的官员将会是一场无休止的轮回。
没有进步,那大瀚,也终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光明大道就在前,可这些鼠目寸光的学子却只在意他们自己的利益。
蓝桉深感无力。
“走吧,蓝朋友。”楚秋泽喊道:“我们去会一会这些学子。”
府衙门口,上百名学子情绪激动的吵闹着,甚至还有人拉着横幅,喊着口号。
“拒绝女子出入学堂,有褥圣贤。”
府衙的官兵拿着长刀,想要维持秩序,可这些学子里,不乏有功名的秀才,甚至是举人,迟迟不敢上前。
一直就这么僵持着。
还有些想法激进的普通百姓,拿着菜叶臭鸡蛋就开始乱砸,说是女子上学有悖人伦。
这场面,楚秋泽直接气笑了。
“静一静。”他试图跟这帮人讲讲道理,可是无人理会。
楚秋泽甚至还在其中看到了前不久才出院的霍乱患者。
我哥前脚把你救活,你后脚就来拆我的台。
这感觉,真是日了狗了。
刚被抽调回来的路子野,官居三品,自然也就不怕那些有功名却没官职的学子。
他长刀一拔,伸手一挥,直接截断了前排学子的发髻。
“这是府衙,不是菜市场,尔等是想做什么?造反吗?”
路子野发起狠来,还是挺能唬人的。
吵闹声渐渐平息。
可是这些学子又这么可能轻易服气,纷纷席地而坐,用静坐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无论路子野说什么,统统充耳不闻。
闭着眼睛表示:听进去一句就算我输。
楚秋泽一看,嚯,看来是不能好好说话了。
“摄政王驾到~~!”
高喊通报的是知府付言杰,“拜~!”
路子野收起了长刀,跪下行礼,紧接着知府也跪下了。
楚秋泽挑了挑眉,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他蓝朋友不是跟他一起出来的吗?
而且平日里也没见他搞这些排场啊。
很快,他就明白了。
考上秀才功名的,可见官不跪,但蓝桉是王爷,更是摄政王。
当今天下,除了皇上和皇后,任何人见到他下跪行礼都是合规矩的;哪怕是当今太子跪他,他也是受得起的。
众多学子见将军和知府都跪了,现在也不敢再这么坐下去了;更何况这摄政王有陛下亲许的先斩后奏的权利。
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高呼:“王爷千岁。”
蓝桉在府衙门口的台阶上负手而立,气势傲睨万物。
他不说免礼,没有人敢起身,甚至都不敢乱动一下,眼神都不敢乱看。
楚秋泽看着这场面,他这时候才算真正意识到在这古代,权势的重要性。
这跟当初这玉钩县百姓的跪拜是不同的。
当初百姓的跪拜是拥戴和感激,而这群学子跪的是权势地位。
蓝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底下的人群,这些都是大瀚的子民。
他向来不喜欢以权势欺人,但今日,这些子民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了。
“为何不同意女子念书?”半晌后,蓝桉指着一名书生,厉声询问。
被点名的书生战战兢兢的从人群中爬出来,跪到蓝桉跟前。
读书人的傲气支撑着他回答问题:“王爷,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女子上学的先例。”
蓝桉没理会他的回答,又问跪着的其他学子:“商籍子弟可有?”
这朝代,同样以士农工商来划分地位,而商人尽管有点小钱,地位却是及低的。
他话音刚落,十几名学子就爬了上前,回答,“我等家中都是做些小生意的。”
“前朝,商籍子弟能否参加科举?”蓝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