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闵廷又道,“你许愿那个四合院就是他的。”
这么巧。
时秒告诉他,娄维锡住院快一周。
难怪这段时间不见他人,连商韫都在找,闵廷关心道:“他怎么了?”
“二尖瓣重度关闭不全。”
“是修复还是换瓣?”
时秒盯着他多看了两秒,一般人很少知道这样的名词,姥爷的病情,他应该花了时间去了解。
“修复,他的手术我们主任做。”
听到是顾昌申主刀,闵廷放心了。
他拿上打火机,“娄维锡住几床?”
“22床。”
病房里,娄维锡正躺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就在几分钟前,女儿打电话给他,问他怎么还不去看她。他只好撒谎说最近公司忙,走不开,等不忙了第一时间就过去。
女儿要跟他视频,他说不方便,在开会。
女儿哼哼两声,伤心道: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正回想着,忽然眼前的光线被黑影罩住。
娄维锡眼睛微眯,真怀疑自己在做梦。
“你怎么在这?”他撑着坐起来。
“替我打火机来报仇了。”
“哈哈。”
娄维锡声明,打火机不是他顺走的,“你在我那吃饭,放牌桌上忘了拿。”他理直气壮,“我还没问你要保管费呢。”
打火机搁在他那他一直没用,这次住院专门带来。
娄维锡:“我本来就打算还给你老婆,那天她要没收,就顺势给了。真以为我只有一个打火机啊。”
说着,他握着枕头一抬,“我自己用的打火机在这。”
闵廷一看,枕头底下不止一个打火机。
“怎么没住VIP病房?”他问。
娄维锡:“住普通病房人多,有病友说说话。”
闵廷看他一眼,没再往下聊,转而问道:“哪天手术?几点?”
娄维锡缓笑着道:“你要来啊?”
闵廷:“就当是还你打火机保管费。”
娄维锡以为自己真要孤零零一个人从手术室回病房,他了解过手术时长,最短要四五个小时,万一中途来个意外,六七个小时打底,他不好意思麻烦朋友等那么久,所以来住院没告诉任何人。
但灰扑扑的生活总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闵廷这个人,主动问出口的从不虚情假意,因为他不乐意干的事,别指望他能吭声,就连江老爷子都拿他没辙。
既然问了手术时间,他也就干脆爽快地告诉了:“周一早上第一台。”
娄维锡把身后的枕头竖起来,人靠回去,半躺着跟他闲聊:“你怎么会来心外科?来看你老婆?不应该呀。你们俩不是没感情吗?什么情况?”
闵廷嫌他话多,站起来:“找你病友聊吧。”
“……”娄维锡笑着骂了两句。
手术那天愿意在手术室外面等他好几个小时,他心情大好,嫌他话多他根本无所谓。
闵廷从娄维锡病房出来,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把周一那天上午的时间空出来。娄维锡是当天顾昌申的第一台手术,大概要中午或是下午一两点才能下台。
他回到值班室,时秒的图画了还不到三分之一。
时秒回头:“这么快就回来了?”
闵廷:“没空跟他闲聊。”他把打火机放到她手边。
时秒以为:“送给娄维锡了?等他出院我给他。”
“不给他。”这个打火机他用了很多年,贴身物品不会随便送朋友。闵廷坐回电脑前,“放你这,开盖声比商韫那个好听。”
那天在叶西存婚礼上,打火机的事她都忘了,他还记得。
时秒拿起来,“叮”一声开盖,声音的确更朗润,打火机的配色她也喜欢。
她没客气,收下了打火机:“谢谢。”
连着听了三四遍开盖声。
关于娄维锡,那天在四合院的茶室,她还看到了他女儿的画,那么就不是单身,不会没有家人,她多问了一句:“娄维锡是不想让他家里人知道自己住院要开刀?”
“应该。父母都八十多了,前妻带着女儿在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