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说起工作,父亲和她有说不完的话,说上一天都不带累的。
时秒:“等见面再聊,胸心外科年会您在北城待几天?”
时建钦因为忘了闺女的生日,深深自责,想尽可能地弥补闺女:“能待个两三天。”
“那您空一晚出来,我带闵廷见见您。”
“好,爸爸正好也想见见他。”
女儿婚礼定下来,还是赵莫茵告诉他,赵莫茵在电话里语气不快,指责他:你别天天就手术手术,闺女的婚姻大事你上点心!
“爸爸,我还没吃饭。”
“那快去吃。”
时秒以此结束了通话。
回到办公室,同事带话给她——
“时总,主任说你可以回家休息了,明天不用过来,回家好好准备年会的演讲稿。”
对时秒而言算是一个惊喜,虽然现在已经两点多,但勉强算半天,明天也不用过来,这是她当上住院总以来,最长的一次休息。
从医院出来,时秒先回了出租屋。
到家第一件事去衣柜里找衣服,除了母亲给她买的那条春日繁花的裙子,她的衣服都是黑灰白这些冷色。
搭配好了一套换上,又坐到化妆镜前。
最好的美容方式就是睡眠。
然而她最缺。
上一次这么在意自己皮肤状态还是大学时,母亲经常去学校看她,叶西存也会一起。
那时她心里的人是叶西存。
时秒抓紧化了妆出门,小区门口有花店,她进去买花。
老板问她,是买回家插瓶还是送人,送谁?
时秒:“乔迁。”
乔迁得热闹一点,老板配了紫色系花束,寓意花开富贵,紫气东来。
老板问:卡片是直接放模版,还是你自己手写?
当然是自己手写,手写的有诚意。
时秒抱着一束庆祝乔迁之喜的鲜花从花店出来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她拿手机叫车,快速输入地址。
上个月闵廷就把婚房具体地址发到了她手机上,是一处距离医院不算远的大平层,从医院走路过去也不过二十分钟。
他买婚房时考虑了她的通勤,别墅区都远,单趟通勤得一个小时左右,只有平层近。
上周,闵廷来医院看她把新家的所有门禁卡给了她一套。
从出租车下来,时秒刷卡进小区。
时秒:我到小区了。
待她走到他们新家所在的楼栋,闵廷还是没回。
时秒有电梯卡,倒是不需要他下来接。
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她拨了电话过去。
电梯到达顶层,电梯门缓缓打开,手机里的响铃也结束,那端无人接听。
时秒知道门的密码,但还是先摁了门铃。
如果他不在家,她进去把花放下来就回去,趁着这两天休息,她把自己出租屋的东西整理整理。
这栋楼与后面那栋都是大户型,一层一户,房子大,从卧室或是书房走到门口估计得需要点时间,她耐心等了两分钟。
就在她以为家里没人,自己要输密码时,门从里面拉开。
毫无防备,她与里面的人视线相对。
又是五天没见。
他忙着搬家,没去医院。
这五天漫延出来的距离感在他开门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缩短了一半。
男人穿深灰色家居裤,上半身的黑色衬衫衣摆明显皱了,开门时他另只手的指尖正扣最下面一颗纽扣,发梢在往下滴水。
一看就是匆忙中胡乱套了衣服出来开门。
即使看上去很狼狈,他神色依然沉稳。
闵廷开门前猜到了是她,她中午没能过来,他打算下午忙完了过去看看她。
“怎么不让我去接?”
“不用接,打车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