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时半会也不会录完。
於是我掉头走进电梯。按了十七楼。
走出电梯,看到宽广的楼层只有一间办公室,从玻璃窗外看去可以鸟瞰整个s城。原来董事长办公室这样气派。门外的秘书小姐微笑著为我打开门,我走进去,看到了那个上次在酒会上我撞倒的男人。
他用肆无忌惮的眼光打量我,严肃地说“方慎,我是你父亲”。
这个长得比我还中国的男人是我父亲?我父亲不是法国人吗?
“我妈呢?”谁是我父亲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妈现在在哪里。
“到法国半年後,她就去世了。”
“胡说。”
我的眼睛湿了。她说要回来接我的。她说过的,她不会骗我的。
“你母亲来到法国後,和我一起生活了半年,就因为胃癌去世了。她是带著病来找我的,来法国找我也只是为了见我最後一面。”
我有点站不稳,扶住面前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回答道“为什麽现在才告诉我?”
“一直找不到你和你外婆的地址。你母亲还来不及说就走了。”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听不到他在说什麽了。大概是他要我回到他身边,他是中法混血儿,所以我只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一类的。
5
忘记了是怎麽离开董事长办公室的。回到十一楼sg专属休息室的时候,只有沈皓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我。看到我进来,他说“慎,你脸色好白。怎麽了?”
我扑倒在他怀里,觉得好冷好冷。
“沈皓,好冷,好冷。你抱紧我。抱紧我……”
忘记了那天沈皓是怎麽带我离开showti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哄我睡觉。只记得s城好大的雨,大得要淹没这个世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沈皓坐在床前,头放在我的头上睡著了,原来他守了我一夜。
他很快也醒了过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我说,“她死了。我妈她死了。”
沈皓疼惜地抚摸著我的脸,安慰我“没事的,还有我,我不会丢下你。不要害怕。”
清晨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洒在沈皓身上,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想起在showti的十七楼那个有著和我一样眼睛的男人的话。他是维亚莱姆集团的董事长兼首席执政官。showti只是旗下一个小娱乐公司。他让我回到他身边。我是他的儿子。
维亚莱姆,目前全球最大的世界传媒娱乐集团之一。方高凡,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是这个巨型集团的最大股东。
可是有什麽用。他有钱有势就可以在当年不负责任,让我妈一个人背负所有,带著我流离失所,连见爱人最後一面也要带著身患重病的身体穿越半个地球去见他吗?
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