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未东归,不知道他如今在中土有何等名声啊!”摘星道长咧嘴一笑,“我此番代表大宁的武道、修行界来邀请西北第一人,肯定要试一试成色,否则回去也没办法说服那些人让出位置。”
“说这么多,还是不服气啊。”平王撇了撇嘴,“但陈师是江左出身、景阳侯世子,怎么被你归入了西北武道?”
摘星道长笑道:“平王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景阳侯世子在江左十六年,默默无闻,一朝西来,便一战惊天下,旁人自然会将他看做是西北武道、修行界的代表!就好像前朝的冯镜、冯大将军,虽是河洛世家出身,却被西北人视为骄傲,是一个道理。”
平王还待再说。
“好了。我算明白了,打出了名头,却没有打服天下人,人人就都有一股气,想试试我的成色。”陈渊忽然上前一步,宛如闪现,出现在摘星道长面前。
“你要试试我的身手?”
“贫道……”摘星道长还待再说,陈渊猛地伸手一抓!
这一下快若闪电,但摘星道长浑身微光一闪,有一张符箓从胸口显现,“啪”的一声破碎开来。
护身符箓!
他两手一动,快得形成了残影,又有几张符箓出现。
兹啦!兹啦!
几张符箓还未展开,就被气血压制!
陈渊五指一震,便撕裂了符箓!紧接着抓住了摘星道长枯瘦的手臂,一抖一甩!
嗖!
摘星道长惊呼一声,像是被射出去的箭,一下被甩到了空中,腾云驾雾,转眼没了踪影。
宏亲王看得目瞪口呆,他可是知道这位道长的本事的,在武道上虽只是先天巅峰,但配上一身道术,便是对上几位大宗师也丝毫不惧,正因为有摘星道长的护持,他才敢潜入被荒人控制的秦川郡!
“这位道长将道术与武道结合的不错,尤其是这一套散手,其速快疾,配着积攒了几十年的浓烈神念,能在交战时临时刻画符箓,即便大宗师面对这样的对手,也会被克制。”
陈渊收回手,淡淡说着:“不过面对我,还敢这般托大,以为能用临时刻画的符箓来应对我,就太过天真了。他就算提前准备好一百张符箓,也不会是我的对手。”谢君裳兴奋的满脸通红。
“也唯有天下第一人才能有这等气度!”宏亲王的满脸钦佩,上前一步道:“如世子这等人物,实是上天赐予我大宁的瑰宝!”
他来到陈渊跟前,真诚的说道:“还请世子能助我,与我一同削平乱世,还于旧都,开创太平!”
陈渊面露诧异,道:“七皇子的志向倒是不小,但你找错人了,我就是个修士,既不想参与什么天下争霸,也没心思管豪门恩怨。”
“世子说笑了,”宏亲王微微一笑,“我知道,阁下在景阳侯府待的不顺心,自景阳侯续弦后,便被排挤,陈世由降生后,阖府上下更多有刁难。若阁下愿助我成愿,今后与景阳侯分庭抗衡亦不算什么难事。”
这等话的隐含之意,让院中几人色变。
陈渊则直言不讳:“大宁还有个皇帝,七皇子也不是储君,这些话说着不妥吧?”
宏亲王淡淡一笑,满是书卷气的面庞上,露出几分峥嵘:“我不是储君,但身在中岳,领一支兵马,日日对抗荒人,节制大江上游,若江左有变,沿江而下,不到三日,就可拯救城中水火!”
这么不加掩饰的话,连孙正钥都不免神色一变。
徐正元道:“七皇子还是少说为妙,这里毕竟不是中岳。”
平王反倒是哈哈一笑:“皇家可是有阵子没出你这等异类了!自打宗室南迁,定都江左,便盛产废物,一个赛一个的无能,倒是寒门出了几个能人,个个野心勃勃。”
宏亲王却道:“我要邀请陈君,岂能不直言?”言罢,目光炯炯的盯着陈渊。
陈渊却摇头道:“我无心掺和这些,更没兴趣做他人的门客,志不在此。”
“世子别忙着拒绝,可以先看看形势,我也没打算一次拜访,就能让阁下做出决定。”宏亲王没半点沮丧之意,依旧面带笑容:“如今天下局势将改,我知道世子一心向武,要打破极限,勇攀高峰,但乱世之中,若没个安稳的落脚点,还是会有许多麻烦的。”
他指了指院外天空:“局势一乱,哪怕世子能武压当世,但自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孤身在外,烦扰在所难免,可若与吾等并肩,些许琐碎,自然有人应付。”
“你还是没搞清楚。”陈渊摇了摇头,“你是一方势力的首领,有权有兵有粮有钱,觉得能在大局变化中立足,还能庇护旁人,但我和你不同……”
他立在当场,气势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