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瑾行把自己关在屋里,独自消沉。
他想找人说说心里话,却无人可以倾诉。
就算钱嬷嬷和黄内侍亲近,但总归是上下级的关系。他们只会安慰他向前看,劝他尽快振作起来,以大局为重。
周瑾行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
他掌握生杀大权,享至尊荣耀,人人高呼万岁,体面光鲜,内心却寂寞如雪。
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他也无法去接纳他人。
毕竟曾经的成长环境养成了多疑的习惯。
钱嬷嬷不知何时把温颜请了过来,一再叮嘱她,目前周瑾行的脾气有点怪,盼她费心哄一哄。
温颜一直不乐意。
大冬天的把她挖过来,并且对方还是炸雷一样的玩意儿。
万一她不小心惹恼了他,步了郑惠妃的后尘,那才叫冤枉!
钱嬷嬷拉下老脸求了好半天,最后厚着脸皮卖人情。
温颜这才勉为其难过来了,同她说道:“倘若事情不对劲,嬷嬷你可要进去救我。”
钱嬷嬷连忙应道:“娘娘尽管放心,老奴就在外头候着,只要你叫一声,老奴立马进去。”
温颜再二叮嘱道:“可别走了啊。”
钱嬷嬷点头,“不走不走。”
温颜人还没进殿,周瑾行就听到她叽叽歪歪的腹诽声:
【妈的,大冬天的我来造什么孽?】
【是被窝不够暖和,还是麻将不够好玩?】
【钱嬷嬷也真是,明知道周老板心情不好,还把我忽悠过来陪聊,我他妈只擅长作死,不擅长做解语花啊!】
“陛下,淑妃娘娘过来了。”
钱嬷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周瑾行心里头烦,沉郁道:“不见。”
钱嬷嬷赶紧拉了拉温颜的胳膊,她只得无奈道:“陛下,妾做了清火的银耳百合莲子羹……”
话还未说完,周瑾行就打断道:“拿回去。”
温颜无辜地看向钱嬷嬷,表情遗憾,实则内心欢喜。
【耶,谢主隆恩!】
【我他妈吃饱了撑着来撞枪口!】
【这人情我干不了!】
钱嬷嬷还想挣扎一下,欲言又止道:“陛下……”
结果周瑾行改了口,“让她进来。”
温颜:“???”
钱嬷嬷忙把她推了进去,像生怕她跑了似的,立马把门关上。
温颜杵在门口,内心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