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随口问起外头看到的宫女。
郑惠妃端起茶盏,淡淡道:“那是掖庭里的罪奴,在宫里头私底下诊病,本就坏了规矩。
“我原体谅着底下人的不易,平日睁只眼闭只眼留些生路。
“不曾想,前些日闹出人命来,那罪奴是留不得了。”
温颜道:“姐姐管理后宫,出了这样的事,自是该罚的。”
郑惠妃不想提这茬儿,岔开话题唠了些家常。
温颜无法从她嘴里获得更多的信息,也只得作罢。
她本就是奔着任务来的,如今得知大概情形,也没什么心思再逗留下去。
郑惠妃原本等着她亲口试探,哪晓得对方竟然准备打道回府了。
周天子就在偏殿,大家都是小老婆,断不能落下善妒的名声。
郑惠妃心思细,且行事也圆滑,主动说道:“这会儿陛下在偏殿考太子功课,淑妃妹妹既然来了,可要去请安?”
温颜愣了愣,心中忍不住腹诽:
【上回在寿安宫被狗皇帝误以为我想爬床,这回又在这儿撞上了。】
【谁有兴致睡老男人啊,他又不行,我去请什么安?】
这些腹诽猝不及防钻进周瑾行的耳朵里,紧绷着面皮,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正殿的温颜非常识趣,同郑惠妃摆手道:“陛下考太子功课,我就不去叨扰了。”
说罢便起身行礼告退。
郑惠妃也未多说什么。
不料温颜走到门口时,小太子忽然从偏殿过来,朝她道:“淑妃娘娘,阿父唤你。”
温颜不由得愣住,身后的郑惠妃露出奇怪的表情。
瞅着小太子,温颜狐疑问:“殿下可知陛下唤我作甚?”
小太子摇头。
温颜憋着不耐,怂怂地去了偏殿,走到门口时,不禁再次胡思乱想:
【狗皇帝莫不是要叫我侍寝?】
【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我连毛都没长齐,他莫不是打算自荐枕席想来睡我?】
偏殿里的周瑾行听到这些粗俗言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儿。
不一会儿温颜进殿拜见,像鹌鹑一样低眉顺眼。
周瑾行盯着她看了许久,试图再听听她的腹诽,结果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的大佛才开了金口,“淑妃来永福宫作甚?”
温颜忙回道:“妾病中那些日憋坏了,随处走走。”
【我去哪里关你屁事!】
【渣男,你小老婆这会儿在外头盯着呢,把我叫进来,她指不定怎么脑补我这个狐狸精勾引你,缺德!】
这番腹诽听得周瑾行嗤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