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有担心?自己会?因为她心?中的天平悄然倾斜而失去她。
宣宁动作?一滞,原本倔强地不肯再看他的眼睛,倏然同他对上,闪动的光芒在雨夜里显得仓皇又脆弱。
她眨了?下眼,狼狈地移开视线,轻声说?:“周子遇,我想回家。”
这一次,没有激烈的情绪,周子遇没再阻止,只是慢慢放开她,按下解锁键。
“早点睡——”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快速下车,关上门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大楼。
周子遇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目光黯然地叹了?口气?。
刚才不知有没有看错,在宣宁突然变化的情绪里,他好像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的嫉妒和仇恨。
她在嫉妒谁?白熠吗?
可他和白熠从小相识,白熠的过?去,应当和她没有交集。
她又在恨谁?难道?也和白熠有关?
周子遇闭眼往后靠了?靠,胳膊抬起,手背在额头上轻敲一下,有点懊恼。
好像还?是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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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宣宁什么也没做,换上睡衣后,便直接倒在床上。
夏天的夜晚,空调才刚刚打开,她也不觉得热,只是裹紧薄被,一动不动地蜷缩着?。
在静谧的夜色里,她听着?空调出风口的微弱声响,好像又回到很多年前的夜晚。
“你这个怪小孩!”
“你就是多余的!”
“你一辈子都没人爱!”
“你活该!”
……
一句一句,像一块块石头砸在身上,痛得她说?不出话,只能咬着?牙,像头受伤的幼兽,冲出去同人扭打在一起。
九岁的女孩,还?没发育,身体细得像豆芽,摔在地上,好像随便被人碾一脚,就能碾碎。
她使出全身力气?,有惊人的爆发力,后背砸在地上生疼,手肘在粗糙的地面上磨破了?,血肉模糊,脸上沾了?污泥,也一点不服输。
“我不是!”
牙齿磕在嘴唇上,磕出满嘴的血,她也大声地嘶喊出来。
她不是多余的人,不是一辈子没人爱,她不要做这样的人!
年少时的执念,像无人发现的阴影,伴随她多年,时不时出现一次,折磨得她夜半惊醒,辗转难眠。
黑暗里,手机的震动声将?她从回忆的泥潭里拉出来。
她没立刻看,而是先披着?薄被坐起来,把额边的冷汗抹去,才翻出还?在包里的手机。
是文希的电话,应该和工作?有关。
她清了?下嗓子,按下接听键:“文希姐。”
“周子遇的助理联系我了?,”文希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看了?他们的方案,几乎能帮我们把现在的大部?分问题都解决,就连我们一直头疼的平台限流都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