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弯着的身子原本像过了滚油,此刻被一盆冷水浇下来,滋滋地响,身子也变冷了。
她埋在被褥里的脸颊扭了下,眼神渐渐清明,顺着床的水平面看过去,看向窗外?的霓虹:“也许是阿熠。”
周子遇在听到“阿熠”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变得僵硬。
他咬紧牙关,握着的拳头微微发颤,最终还是从她身上起来,快速整理一下衣衫,出了卧室,来到大门?口。
在第三次门?铃声想起来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先伸手按墙上的开关,待把屋里的灯关了大半,只剩墙上两盏壁灯映出昏黄模糊的灯光,才拧开大门?。
“哥!”门?外?的白熠已?经等得耐心到了极点,在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的时候,就伸手去推,直接将门?推开,对?上里面的人,“宁宁在哪儿?她还好吗?”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门?里,脚下不?知怎的,踩到地上的异物。
是一件破碎不?堪的衬衫裙,裙子旁边,还有个被遮去一半的手机。
他愣了下,随即认出来,这是宣宁的裙子和周子遇的手机。
怎么会丢在这儿?
“她在房间里。”在他愣神的时候,周子遇开口回答方才的问题,嗓音有掩饰不?住的沙哑。
好在白熠太过担心,被一打岔,便没多想,连带着忽略周子遇的异样,直接往里面的卧室去了。
留下周子遇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好半晌,才弯腰捡起来。
屏幕有自动感应,一下亮起来,有两通未接电话,都是来自白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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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宣宁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侧身躺在床上,额上早就一片湿汗。
“宁宁?”
当白熠试探着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搭在被子上时,她不?由抖了一下。
“别再碰我?。”
那种抗拒又害怕的感觉,听得白熠心中?剧痛。
“是我?啊,宁宁,我?是阿熠。”
他怕吓到她,便把手先拿开,身子凑近些,在她的耳边低语安抚。
“阿熠?”宣宁颤声重复一遍,有些不?敢确定地转过身,对?上他关切又心疼的视线,忽然像被打开了某个开关,挂在眼角的泪珠蓄满了,一颗接一颗,滚滚落下,速度越来越快,“你怎么现在才来?”
这是从他们第一天认识到现在,她第一次真的埋怨他。
白熠只觉得心痛得难以承受。
“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他俯身抱住她,低头吻她眼角的泪珠,顺着眼睫一点点向下。
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周子遇,那自己赶到的时候,到底会看到什么样的场景。
“宁宁,对?不?起。”
他吻得格外?温柔,引得宣宁一阵战栗,刚才那股被暂时浇灭的热意,也跟着卷土重来。
她不?住地挺着身子往他怀里去,双手在他衣服上乱抓一气,很快便让他感到异样。
“宁宁?”他退开些,低头端详她的样子。
“刚才,刘总给我?灌了酒,那酒味道不?对?……”她说得含糊,绯红的脸上有急切的渴望。
被周子遇挑起又强制压下的欲望,此刻若要她再来一遍,实在是一种折磨。
她干脆直接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