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个隐形人,只默默做手上的事,做完就休息,从来不加入他们的聊天,脸上除了冷漠和听到“愚公羊”时的僵硬,再无任何其它情绪波动。
就像是他用一层膜把自己和这个世界相隔。
姜禾把他叫去湖边,准备来场亲切对话。
“菜吃饱了吗?”
“嗯。”
对方没有说话的欲望,姜禾点着头,暗道没关系,紧接着问道:“我们今天晚上可
能需要加班加点,你有什么想法不?”
“没。”
不好对付。
姜禾眯了眯眼,故意问:“你对我有意见?”
“没。”
油盐不进!
她深呼吸,忽然眼角含笑看着他:“你知道吗,我会点玄学,能算你五行,判你运势。”
德奥斯:?
“你五行什么都不缺,一生虽很难大富大贵,但能平安顺遂,健康的死!”
德奥斯闻言沉默许久,面色复杂,半响才艰难吐出一句:“健康的死?”
“对!”姜禾十分自信地拍拍他的肩膀,“健康的死!”
说完,姜禾忽然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吧,说说你那天为啥跑。”
“说说呗,我保证不说出去。”
终于在姜禾的不懈努力(废话唠叨)下,他开口了:“……我的眼睛是人工义眼。”
“两只都是?”
“都是,”德奥斯淡淡道,“当你陷入没有光的世界后,你会视自己失而复得的光明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
“原来如此。”姜禾点头,“那你的眼睛就是被羊伤的?”
“羊角。”
“可禹公羊没有羊角呀。”
德奥斯:?
“禹公羊的弹跳能力极强,拥有发达的腿部肌肉,攻击的时候更多的会用腿而不是头,所以渐渐地它们的角也就退化了。”姜禾解释道,“这点等你见到了真的样子就知道了。”
“不过你没说当时为啥要跑,毕竟当时没羊。”姜禾头脑清晰地问道。
“人工义眼太贵
了,我们家买不起。”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道尽了这个家庭的心酸。
言尽于此,剩下的皆是心知肚明。
两人归队后,黎娅啃着比牙硬的磨牙牛□□,凑到姜禾身边交换第一手消息。
“哎,如果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黎娅感叹地狠狠地在牛□□上啃了一口,最后只蹭下一点肉纤维,不知想到什么,眼角浮现笑意,“你知道我们说你刚刚那像什么吗?”
“什么?”
“在一个平常的自习突然叫走一个班上没有存在感的同学的班主任。”
姜禾:!居然活成了自己最怕的人的样子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