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允之在她身侧,后方半步不到的距离,低声开口:“狐一一在想什么。”
&esp;&esp;已经这么幸福了,为什么还有抓不住的错觉。
&esp;&esp;他爱上她了。
&esp;&esp;他知道的。虽然他不会说。
&esp;&esp;“在想今晚吃的海鲜饭……”猫猫回答,“海胆很好吃。”
&esp;&esp;他垂下眼睛。
&esp;&esp;商忆把企鹅煤油灯提回原位。像为小鸟构筑巢穴一样,企鹅也有它专属的月亮灯架。
&esp;&esp;这盏灯会永远留在这里。
&esp;&esp;她退后一步,笑着挽他:“我们回去吧。”
&esp;&esp;北海道居民通常利用一种燃烧灯油的暖炉取暖,但这间木屋也提供壁炉。季允之生了火,静望着火焰燃烧的弧度。
&esp;&esp;商忆抱着一杯热奶茶,隔着火焰,同样安静望着他。
&esp;&esp;“the&esp;halcyon&esp;onts”
&esp;&esp;(所有温馨宁静的美好时刻。)
&esp;&esp;他忽然开口。
&esp;&esp;“你能不能说happy。”商忆不满,“通俗易懂。”非要语义那么精确做什么。
&esp;&esp;他笑一声:“过来。”
&esp;&esp;猫猫拿开地毯,乖巧溜到他身边坐下,一起望着火焰:“怎么了呀。”
&esp;&esp;“替代了吗。”
&esp;&esp;他的表达习惯是真的有很大缺陷,不仅不爱说全,还时常跳脱。还好遇到的是她,认真想一想,总是可以理解:“嗯。”
&esp;&esp;他只是想知道,他给她的幸福时刻是否已经替代她的心碎时刻。
&esp;&esp;于是她眨眨眼:“thank&esp;you&esp;for&esp;all&esp;the&esp;halcyon&esp;onts”
&esp;&esp;apologize&esp;for&esp;all&esp;the&esp;broken&esp;onts
&esp;&esp;thank&esp;you&esp;for&esp;all&esp;the&esp;halcyon&esp;onts
&esp;&esp;“那你在想什么。”
&esp;&esp;季允之不可能学会掩藏的。
&esp;&esp;商忆最终只是问:“你为什么留在国内工作?”
&esp;&esp;“我外公九十岁了。”
&esp;&esp;她猜到了。他去北京的频率一直不低,几乎每个月一次,然后待两到三天,有时更久。
&esp;&esp;“湾区也很无聊。”他继续说,“和国内没有什么区别。”
&esp;&esp;“……噢。”商忆轻声应,“听说过一点。”
&esp;&esp;“我爸需要我。”他对她都说实话,“这几年环境敏感。他只有我一个孩子。”
&esp;&esp;她咬唇:“我明白了。”
&esp;&esp;“我一直都感觉……虽然你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商忆伏在他的胸前,“但是被你认定属于你的责任,还是不掉链子的。”
&esp;&esp;他听到责任两个字,只是回应:“比如你。”
&esp;&esp;“……我不是在说我们。”商忆轻轻叹一口气,“当然,你对我也很好。”
&esp;&esp;“不包括一开始。”
&esp;&esp;“……这还用你说。”她瞪他一眼,但还是软绵绵的,“不过,后来就很好了。”
&esp;&esp;“商忆。”
&esp;&esp;每一次他完整叫她的名字,她的心脏都不自觉急剧起落一次。
&esp;&esp;“你相信我。”
&esp;&esp;季允之已经逐渐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有某种因果关系。
&esp;&esp;在得知他行径的开始,他母亲对他的指责就不只在玩弄女孩感情。事实上,他也从来不认为他和这两个字有关系。
&esp;&esp;如果她最初要求他喜欢她,他根本就不会答应她。
&esp;&esp;这也是为什么,她伸手拨动他的额际之时,他起身就走。
&esp;&esp;离开时甚至万分确定,是时候结束了。不然她会难过。
&esp;&esp;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确会被性欲引导做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