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钧相信江从鱼的说辞,因为这家伙也就办正事的时候靠谱一点,别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莽到不行。
楼远钧道:“快下来。”
江从鱼看了眼楼远钧站的位置,楼远钧离假山很近,他一伸脚就能踩到楼远钧的肩膀,要下去肯定越不过这人。
“你在这里站着我不好下去。”
江从鱼忍不住说。
楼远钧淡淡道:“上去的时候没见你犹豫过。”
江从鱼本来直接一跳就到地上了,现在只能背过身去慢吞吞往下爬。他才下到一半,便感觉被人环住了腰。
很快被那手臂带入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怀抱之中。
熟悉是因为他们过去几年的耳鬓厮磨。
陌生是因为他们这一整个月几乎都没怎么亲近过。
天又飘起了雪。
冰冰凉凉的细碎雪花唤回了江从鱼的思绪,他意识到自己靠在楼远钧怀里太久了,试探着喊道:“……陛下?”
无人知晓他心底深处此时奔涌而出的渴望,渴望听到熟悉的声音,渴望那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围,渴望抱着自己的是那个……熟悉的人。
楼远钧收紧环在江从鱼腰上的手臂,似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嵌入自己怀里。他能感受到江从鱼身体微微发颤,能感受到江从鱼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一股难言的失落与渴求也涌上他心头。
“你不喜欢朕。”
楼远钧开口。
“你不爱朕。”
江从鱼听着楼远钧低哑的声音,一瞬间想到过去许多次楼远钧哑声说出的“没有人爱我”。
他明知那是楼远钧说来让他心疼的,却还是没法当做没听到,每次都恨不得回到过去抱住少年时的楼远钧,告诉他这世上爱他的人很多,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江从鱼转过身用力抱住楼远钧高大的身躯,把脑袋抵在楼远钧温热的胸膛上,认真说道:“我喜欢你,什么时候的你我都喜欢。”
楼远钧把江从鱼抵在假山之上,俯首看着江从鱼微微濡湿的眼睫。
他已经摸索出来了,江从鱼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情,对他示弱他便没办法招架。
“你若是喜欢朕,”楼远钧哄道,“为什么不主动亲朕?说不定你一亲朕,朕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江从鱼明知楼远钧说的纯属鬼话,却还是受不住楼远钧这么勾诱,仰头亲上楼远钧近在咫尺的唇。
他本来准备一贴上去就退开,不料楼远钧几乎是在他吻过去那一瞬就钳住了他的腰,将他牢牢抵在假山上亲了个彻底。
江从鱼没忘记这是在东宫,紧攥着楼远钧的手臂想提醒他别在这里亲得太过分,却只清晰地感受到那强而有力的臂肌在自己手中越绷越紧,大有把他囚困到天荒地老的势头。
他想结束这一吻别无他法,唯有乖乖用唇舌满足楼远钧的所有索求。
这到底是楼远钧天生就这样,还是他这些时日暗自研读那些避火图的结果?
江从鱼根本腾不出脑子来思索这件事。
好不容易等楼远钧亲够了,这人竟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怎么还不如朕熟练?”他心情颇好地伸手捏玩江从鱼的耳朵,“我们当真在一起好几年了吗?莫不是你骗了朕?”
江从鱼气得磨牙:“对,我骗陛下的,陛下可千万别信。”
楼远钧轻笑一声,手在江从鱼耳朵上用力一捏,说道:“那你这欺君之罪该怎么罚?”
江从鱼咬牙提醒:“这里是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