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子:······
这话真不是损人的吗?!
他心里有点烫又有点酸,烫的自是那小家伙耀眼夺目,压根让人挪不开眼,酸的却是他藏起来的宝贝,如今被这么多人发现并觊觎——
就在众人感叹之际,只听“噌”地一声响,凌澍手中的长枪顿时断为了两截。
众人已经惊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有人在凌澍面前占到便宜。
凌澍露出一个带点邪气的笑容道:“呵,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本事,倒真是本将军小瞧你了!”
说着将两截断枪丢到地上,缓缓抽出腰间佩剑,顿时只见寒光乍现、天地变色,剑鸣声嗡嗡不止,隐隐似有乌云俱顶。
众人不禁惊呼道:“凌将军竟拔出了凤鸣剑?!”
“传说凤鸣剑一出,必见血才能回剑!”
“凌将军来认真的了?!”
白公爷不禁眯起了眼,眼里尽是对凌澍的不满道:“这小子怎么还输不起呢?!还将凤鸣剑都祭了出来,若是让秦老将军知道,非得气得从地底下爬起来揍他几下才好——”
太子也不禁“腾”地站起来身,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的样子。
御座上的凌皇后也站起身厉声道:“小澍!你在胡闹什么!”
凌澍浑身一僵,但朝白小夭已经攻去,来不及收势。
顿时狂风乍起,将人吹得鬓发乱飞、衣衫乱舞,首当其冲的白小夭更是被吹跑了帽子,宽大的裙摆也被掀翻,露出一双软嫩绯红的狐狸耳朵和三条又大又蓬松的狐狸尾巴,中间的那条狐狸尾巴尾部,还有一撮红毛,看起来像多红色火焰似的。
白小夭顿时浑身一僵,心里无声尖叫着,完蛋了!完蛋了!狐狸尾巴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
可那三条大尾巴还跟感受不到主人的抓狂一般,还在狂风中悠哉悠哉地轻轻摇动,两只狐狸耳朵也忍不住轻轻闪了闪。
天子瞧见那团红焰印记时,不知想到什么,顿时失力跌坐在御座上,瞬间反应过来,朝张如海竭力嘶吼道:“快!快!快让人拦住凌澍那个疯子!小夭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朕让你们都赔罪!”
张如海脸皮一颤,暗道向来宽厚仁慈的天子都如此震怒,忙掐着尖利的嗓子道:“哎哟喂,你们一个个的还都傻愣在那作甚呢?!白小公子若是有个什么好歹,陛下拿你们是问!”
一众禁卫军们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冲,可那狂风实在太猛,越往里走阻力越大,压根凑近不得。
白公爷盯着场中的白小夭,一会看看他的狐狸耳朵,一会看看他的狐狸尾巴,又看看他的样貌,不禁热泪盈眶,脸庞兴奋得通红道:“上天垂怜呐!上天垂怜呐!”说着便撩起衣摆往狂风的中心冲去。
离得不远的白相令忙拉住了自己老父亲道:“爹,你冲过去作甚呢?!别闪了你这把老骨头!”
白公爷指着白相令鼻子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这可是你亲外甥!你爹的亲孙孙!你怎么忍心袖手旁观?!”
“就算拼了你爹我这把老骨头,也得护住我乖孙孙!”
白相令:
此时场边众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各个忙不迭往后退,只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哪还有使劲往里冲的,因而倒也没有人注意到白公爷说了什么——场外一阵慌乱,幸还有禁卫军维持秩序,倒也没生出乱子。
风掣电闪之间,众人只见太子一拂衣袖,飞身挡在白小夭面前,抽出一截一尺来长的黑棍,直接挡住了凤鸣剑的攻势,霎时只见一道红光闪过,顿时剑鸣声止、乌云尽散、天光乍明。
太子拧着眉道:“阿舅你作甚?!不过普通比试罢了,还想伤了小夭性命不成?”
凌澍顿时回过神来,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上了头,立马将凤鸣剑归鞘,笑道:“没有没有,只是和小白公子闹着玩呢——”
“小白公子好武艺,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经了这么大阵仗,连凌澍上场都未能占到便宜,边关戍卫军各个心里也不敢不服。
白小夭此时才不在乎谁输谁赢,他在乎的是他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该怎么办!
他全然信任的求助眼神看向太子,太子忍不住心尖一颤,脱下自己外袍往他头上罩下,因白小夭身量小些,直接将他尾巴也罩住了,便牵起他的手往外走道:“无妨,只当从未发生过一般即可。”
白小夭心下大定,觉得太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便也只当自己那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不存在般。
众人见他二人如此自然,也没法想到这世上竟有小狐狸真能化成人,只当是某些不能为外人道的情趣,有些轻浮浪荡的便忍不住小声道:“平日里看太子再正经不过,只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想到竟这般会玩!”
“这一套装束,可比摘星楼那里的猫耳娘都得劲,更别说这白小公子的样貌,啧啧啧,那真是摘星楼的花魁都远远比不上啊!太子这艳福,绝了!”
“天底下竟有这般尤物,若是能让我也遇上一遭,那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那些人越说越来劲,说得也越发不堪入耳,没成想一道劲风扫过,有一个算一个,有两个算一双,全都被撂趴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白小夭还来不及惊讶,只见白公爷撩着袍子跟那被大狗追着的鹅一般扑过来道:“哎哟,我的乖孙孙!你可伤着没?!”
说着又恶狠狠瞪着凌澍道:“若是伤了一根手指头,掉了一根头发丝,老夫都要找凌澍你这小子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