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通天虽然一贯被两位兄长护在身后,没吃过什么大苦头,但当年随着道祖征讨罗睺时,他也没少受伤。
前段时间因他惹了祖龙,更是几乎被打了个半死,在床上躺了好几年,才算是恢复过来。
可那些伤与现在被罗睺这般刻意的折磨相比,却全然不算什么了。
“罗睺,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见着通天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同样被魔气折磨着的镇元子,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咬着牙望着一幅少年无害模样的罗睺,连尊称都给省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洪荒之中从来便没有停止过杀戮,罗睺若是干脆的杀了通天,作为敌人,镇元子也不会说什么。
可现在使用这般的手段去折磨人,却委实有些太过分了,就算现在受折磨的不是通天这个认识许久的,换成陌生人,镇元子也不会看得惯这样的行为。
被镇元子那愤怒的质问声惊醒,从往昔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望着元神都被他折磨的有些虚弱,浑身灵力已经降到最低谷的通天,罗睺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后悔倒是没有,不过眼见着再这么下去,通天怕是就要被他折磨的没气了,罗睺下意识的便收回了手。
也不知道为何,虽然他一贯都看不顺眼通天,从以前到现在,但凡有机会,他都要狠狠的教训对方一顿。
可即便他下手再狠,却从未有一次是真的想过要通天性命的,这点与对其他人是截然不同。
当初随着鸿钧一起过来讨伐他的那些修士有多少,又被他杀了多少,就连罗睺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可他却清楚,通天的修为在那些人里,并不是排在最前面的,他也曾有无数次机会能杀了这家伙,但每到最后一刻他却都会收手。
这并不是因为通天乃鸿钧的弟子,毕竟罗睺对鸿钧早已经是恨之入骨,他对元始和老子也从未有过留手。
要说起来,化形时便有着几分开天功德,又是鸿钧最心爱弟子的通天,杀了他其实是最能打击到鸿钧的方式。
可或许是通天实在太过像少年时的自己,即便罗睺已经恨极了那时候自己的天真,但那复杂的感情,却终究是让他难以下手。
不过这些想法,罗睺自然是不会让镇元子他们看出来的。
他回身走到宝座上坐下,右手支在座位扶手上,声音慵懒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味道:
“做什么?本座不是说了吗,只要你们把鸿钧引来,本座便放了你们!”
威逼利诱本是当年罗睺已经做惯了的,可这会的话语却像是他并不在意结果一般,那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通天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意识模模糊糊的,罗睺的话,他根本就听不清,自然也不会回答。
而红云和镇元子虽然听清了,但对于自己绝对不会做的事,他们当然不会答应。
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虽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任凭罗睺怎么威胁,都绝不妥协。
但不妥协不代表着就一定要像是通天那样,去主动的挑衅罗睺,他们虽然不怕被罗睺折磨,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那不代表着他们就喜欢这样。
“不说话是吧?好,你们有骨气,本座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见镇元子和红云都不吱声,只是默默的抵抗着魔气的侵蚀,摆明了就是一幅非暴力不合作,暴力也不合作的态度。
罗睺却没有像是刚刚一样生气,也没有像是对待通天一样,用魔气去折磨他们,他只是歪着头仔细的打量了这两人一眼,便忽然笑着说道。
“……”
罗睺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瞬间让镇元子和红云都提高了警惕,他们强撑着集中了注意力,有些惊悚的看着上首那位魔祖,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搞什么鬼。
魔祖罗睺说自己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那尚且不说刚刚被折磨的已经奄奄一息的通天。
只当初因为多了一个不字,就被罗睺随手一挥,就此烟消云散的生灵,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现在这家伙说自己不会强人所难,那通天和镇元子若是真的相信,才是脑子进水了。
“你们做什么这个眼神看着本座,本座说话一贯算数,说了不会逼你们,就绝对不会逼你们……”
见底下两个小家伙摆明了不信任的看着自己,罗睺皱了皱眉,语气中带了些不满。
而后见镇元子和红云的神色分毫未改,反而变得更加警惕,罗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吧好吧,你们不相信那本座也没办法,小娃娃你也别怪本座,谁让你两位爹爹都不靠谱呢,这送信的差事便只能交给你了……”
懒得理会镇元子和红云,那仿佛自己是个什么大魔王的模样,罗睺招了招手,把刚刚自己丢在一旁的小娃娃,又重新的捡了回来。
完全无视了小娃娃脸上那惊恐的模样,他手一伸,一道符咒便自动浮现了出来。
对着符咒轻轻的吹了口气,让其落在小叶子的身上,罗睺便准备将这小娃娃送出结界,做回信使,不过还没等他行动,就被镇元子的话给打断了。
“罗睺,我们几个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你就算是送信过去了,道祖也不会上当的……”
深刻的明白当年罗睺给洪荒带来的危害,更加明白除了道祖之外,无人可以阻挡住罗睺的镇元子,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道祖迈入陷阱。
虽然知道自己这话怕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只要有一点机会,他就要试图劝住罗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