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徽大喝,“放肆!”他指着玄岚,“快放开淑妃娘娘!”他知道玄岚性格,他不似南风会审时度势,他只听命于萧倾澜,刀速之下,只恐沈音柔难留性命。玄岚用刀押着沈音柔,“淑妃娘娘自重,皇上有令,害贵妃娘娘和皇女殿下,杀无赦。”便是沈云徽沈音柔要来害她们,他一样会动手。“杀无赦……”沈音柔的心彻底涣散了,她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傲骨,变成了一滩烂泥软倒在地上。她还在奢望着,用沈家的恩宠,她哥哥的能力,来留住萧倾澜的在意,哪怕是牵制,也能让萧倾澜克制对顾清颜的偏爱。但如今,他下了杀无赦的命令。普天之下,但有伤害她的人,都得死。这种偏爱又有什么办法能消除呢?没有了。沈音柔趴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声,让她渐渐晕了过去。“淑妃娘娘!”沈云徽连忙扶起她,让人送回衍庆宫里。王嬷嬷又来禀告,“贵妃娘娘,傅渊傅大人求见。”“傅渊!”顾清颜和沈云徽皆是一惊,两人如盼天降甘霖,把他盼了回来。傅渊入宫觐见,看到顾清颜平安回来,又看到了她怀中的孩子,似乎已经猜到了发生的事情。“皇上回不来了,是吗?”他墨眸凝向顾清颜。顾清颜低垂眼睫,嗓音嘶哑,“他会回来的,他只是……暂时让娆儿替他监国,他一定会回来的。”她没有见到萧倾澜的尸体,绝不会放弃希望。“娆?”傅渊剑眉紧蹙,“是位公主?”顾清颜点头,沈云徽沉声道:“为今之计,她必须是皇女殿下。”沈云徽告诉傅渊,萧娆手上,有萧倾澜传给她的国玺和信件,他就是萧倾澜钦定的江山继承人。又或者,他们该称她为,皇太女。“傅渊,你此去药王谷,孟姑娘她……”“她没了。”傅渊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可他眼底流露出的清寒,却让人害怕颤抖,那一股在绝望中报仇的恨意。顾清颜这才看到,他不似往日一样清冷肃穆,似是为了赶路,风尘仆仆,下巴上都冒出了青色。这一路,想必他也很艰辛。傅渊拿到了雾毒的解药,可孟枕月没了,萧倾澜也没能回来。如今留给他们的,是一个难以挽回的死局。“崔婉凝已经离宫了,快则今晚,慢则明日早朝,我们务必要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对方会对我们步步紧逼,届时会是什么局面,谁都想象不到!”沈云徽在傅渊面前,露出了一丝急切。傅渊与他是同样的心思,若萧倾澜没能回来,他们都是被他委以重任的辅政大臣。“京畿防卫还在你手中掌握,先注意四周动向,不能让人有趁机起兵的机会,至于明日早朝,带着皇女殿下一同去吧。”傅渊凝向顾清颜怀中的孩子。“你可有把握?”沈云徽为官的年份比傅渊长,却也心里没底,他不知道明日抱着个皇女殿下去早朝上,会闹成什么不可开交的场面。“按傅大人说的做,本宫今夜会让人加强琼月宫的防备,明日早朝,本宫与你们同去。”顾清颜坚定道。沈云徽是不同意顾清颜上朝的,可傅渊同意,他不想在后宫里同他争执,入了前朝,他便拦住傅渊询问,“你是否还对她有情,所以才这般帮她?”傅渊眼神冷凝,眸子里顷刻释放出摄人的威压,“沈云徽,你最好脑子清醒些。”“本官很清醒!傅渊,别以为只有你一人……”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眼底也是暴露了一丝慌张。傅渊拧眉看向他,未曾说话,却让沈云徽背后起了一层冷汗。沈云徽心尖微颤,也是艰难才道:“管不住自己的心,总能克制住行为,可如今她要临朝,你我二人怎么护得住?”傅渊道:“沈家当年如何护住太皇太后,如今你我,便该如何护住她。”“太皇太后,她怎能和太皇太后相比?”太皇太后系出他沈家名门,又是正宫皇后,位分正当,当年抱着襁褓里的萧倾澜临朝,更因萧倾澜是唯一的皇嫡子,名正言顺。朝臣再有非议,也被沈家尽力弹压下来了。如今顾清颜,且不说她的出身,她只是贵妃,名分,位分,没有一样是名正言顺的。如何能像当年太皇太后一样?“你我只尽人事,其余天命,自有结果,若贵妃的皇女都算不上名正言顺,那整个大邺,又有谁有资格称他名正言顺?”萧昭衍吗?他不配。他只是个废帝之子,被萧倾澜恩赦的皇亲,连宗亲都不待见他们这有罪的父子二人。这便是当年萧倾澜登基,为何要将惠帝罪行公之于众的原因。萧昭衍此刻,也没有个名分,去陈兵起义。他们有胜算。夜幕初垂。顾清颜在琼月宫守着萧娆,深夜又亮起了灯火,王嬷嬷不忍心来打扰她,却不得不说,“贵妃娘娘,又有人入宫了。”“谁?”顾清颜神经紧绷,她抱着熟睡的萧娆,听王嬷嬷说道:“是沈大人和傅大人,他们在太极殿,奴婢想着来告知您一声。”如今宫中大权暂时握在顾清颜手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顾清颜都要知道。她抱着萧娆起身,带着玄岚,往太极殿去。大殿里灯火明亮,似要将这寒夜都照的艳如骄阳。而大殿里不止两个人,那个身着玄衣,貌似萧倾澜的男人,也正立于二人之前。他看到她来,眉眼含笑的对她拱手行礼,“参见贵妃娘娘。”“萧昭衍。”顾清颜咬牙,齿关微微颤抖着。“贵妃娘娘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夜深露重,还抱着小公主出来,不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吗?”萧昭衍谦和有礼,眼神却阴鸷的分明,每一个字里都藏着针,扎在顾清颜心上。他知道了,顾清颜生的是公主。特来找她!傅渊和沈云徽自是护着她的,但此刻也觉得棘手。沈云徽大喝,“放肆!”他指着玄岚,“快放开淑妃娘娘!”他知道玄岚性格,他不似南风会审时度势,他只听命于萧倾澜,刀速之下,只恐沈音柔难留性命。玄岚用刀押着沈音柔,“淑妃娘娘自重,皇上有令,害贵妃娘娘和皇女殿下,杀无赦。”便是沈云徽沈音柔要来害她们,他一样会动手。“杀无赦……”沈音柔的心彻底涣散了,她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傲骨,变成了一滩烂泥软倒在地上。她还在奢望着,用沈家的恩宠,她哥哥的能力,来留住萧倾澜的在意,哪怕是牵制,也能让萧倾澜克制对顾清颜的偏爱。但如今,他下了杀无赦的命令。普天之下,但有伤害她的人,都得死。这种偏爱又有什么办法能消除呢?没有了。沈音柔趴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声,让她渐渐晕了过去。“淑妃娘娘!”沈云徽连忙扶起她,让人送回衍庆宫里。王嬷嬷又来禀告,“贵妃娘娘,傅渊傅大人求见。”“傅渊!”顾清颜和沈云徽皆是一惊,两人如盼天降甘霖,把他盼了回来。傅渊入宫觐见,看到顾清颜平安回来,又看到了她怀中的孩子,似乎已经猜到了发生的事情。“皇上回不来了,是吗?”他墨眸凝向顾清颜。顾清颜低垂眼睫,嗓音嘶哑,“他会回来的,他只是……暂时让娆儿替他监国,他一定会回来的。”她没有见到萧倾澜的尸体,绝不会放弃希望。“娆?”傅渊剑眉紧蹙,“是位公主?”顾清颜点头,沈云徽沉声道:“为今之计,她必须是皇女殿下。”沈云徽告诉傅渊,萧娆手上,有萧倾澜传给她的国玺和信件,他就是萧倾澜钦定的江山继承人。又或者,他们该称她为,皇太女。“傅渊,你此去药王谷,孟姑娘她……”“她没了。”傅渊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可他眼底流露出的清寒,却让人害怕颤抖,那一股在绝望中报仇的恨意。顾清颜这才看到,他不似往日一样清冷肃穆,似是为了赶路,风尘仆仆,下巴上都冒出了青色。这一路,想必他也很艰辛。傅渊拿到了雾毒的解药,可孟枕月没了,萧倾澜也没能回来。如今留给他们的,是一个难以挽回的死局。“崔婉凝已经离宫了,快则今晚,慢则明日早朝,我们务必要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对方会对我们步步紧逼,届时会是什么局面,谁都想象不到!”沈云徽在傅渊面前,露出了一丝急切。傅渊与他是同样的心思,若萧倾澜没能回来,他们都是被他委以重任的辅政大臣。“京畿防卫还在你手中掌握,先注意四周动向,不能让人有趁机起兵的机会,至于明日早朝,带着皇女殿下一同去吧。”傅渊凝向顾清颜怀中的孩子。“你可有把握?”沈云徽为官的年份比傅渊长,却也心里没底,他不知道明日抱着个皇女殿下去早朝上,会闹成什么不可开交的场面。“按傅大人说的做,本宫今夜会让人加强琼月宫的防备,明日早朝,本宫与你们同去。”顾清颜坚定道。沈云徽是不同意顾清颜上朝的,可傅渊同意,他不想在后宫里同他争执,入了前朝,他便拦住傅渊询问,“你是否还对她有情,所以才这般帮她?”傅渊眼神冷凝,眸子里顷刻释放出摄人的威压,“沈云徽,你最好脑子清醒些。”“本官很清醒!傅渊,别以为只有你一人……”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眼底也是暴露了一丝慌张。傅渊拧眉看向他,未曾说话,却让沈云徽背后起了一层冷汗。沈云徽心尖微颤,也是艰难才道:“管不住自己的心,总能克制住行为,可如今她要临朝,你我二人怎么护得住?”傅渊道:“沈家当年如何护住太皇太后,如今你我,便该如何护住她。”“太皇太后,她怎能和太皇太后相比?”太皇太后系出他沈家名门,又是正宫皇后,位分正当,当年抱着襁褓里的萧倾澜临朝,更因萧倾澜是唯一的皇嫡子,名正言顺。朝臣再有非议,也被沈家尽力弹压下来了。如今顾清颜,且不说她的出身,她只是贵妃,名分,位分,没有一样是名正言顺的。如何能像当年太皇太后一样?“你我只尽人事,其余天命,自有结果,若贵妃的皇女都算不上名正言顺,那整个大邺,又有谁有资格称他名正言顺?”萧昭衍吗?他不配。他只是个废帝之子,被萧倾澜恩赦的皇亲,连宗亲都不待见他们这有罪的父子二人。这便是当年萧倾澜登基,为何要将惠帝罪行公之于众的原因。萧昭衍此刻,也没有个名分,去陈兵起义。他们有胜算。夜幕初垂。顾清颜在琼月宫守着萧娆,深夜又亮起了灯火,王嬷嬷不忍心来打扰她,却不得不说,“贵妃娘娘,又有人入宫了。”“谁?”顾清颜神经紧绷,她抱着熟睡的萧娆,听王嬷嬷说道:“是沈大人和傅大人,他们在太极殿,奴婢想着来告知您一声。”如今宫中大权暂时握在顾清颜手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顾清颜都要知道。她抱着萧娆起身,带着玄岚,往太极殿去。大殿里灯火明亮,似要将这寒夜都照的艳如骄阳。而大殿里不止两个人,那个身着玄衣,貌似萧倾澜的男人,也正立于二人之前。他看到她来,眉眼含笑的对她拱手行礼,“参见贵妃娘娘。”“萧昭衍。”顾清颜咬牙,齿关微微颤抖着。“贵妃娘娘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夜深露重,还抱着小公主出来,不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吗?”萧昭衍谦和有礼,眼神却阴鸷的分明,每一个字里都藏着针,扎在顾清颜心上。他知道了,顾清颜生的是公主。特来找她!傅渊和沈云徽自是护着她的,但此刻也觉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