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
“主子!!!”
“在这儿!”
“过来!快过来!”
“来了!”
“别喊,把口鼻捂上!”
最先找到祝暮泽的是玄煞,不愧是擅长暗杀的影卫。毕竟这一大片坍塌的宫殿群里飞雪、灰尘、木屑漫天飞舞,入目所见皆是断壁残垣,视线受阻,找人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祝暮泽不省人事地倒在一片废墟里,衣衫破碎,浑身都是伤口,浑身都是血,脸上不是还在流血的伤口就是灰尘碎屑,看起来又脏又惨。
用衣物捂着口鼻的玄煞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吹燃,大体检查了一遍祝暮泽的情况,除了左肩胛骨插着了一根木刺,别的都还好。虽然出了不少血,但好在都不致命。
玄煞把插进祝暮泽肩膀的木刺隔着一段距离折断,而后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避开他肩头的伤把他背起来。
这个时候,玄台和其他几人也都闻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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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台抬手按上祝暮泽的右手脉搏,跟着玄煞往外走。
几人刚走出这杂尘飞扬的废墟,一路狂奔的姜渺也正好赶到。
“姐姐!”
姜渺抹着眼泪扑到苏忆桃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哭着哽咽着一遍遍呼唤着,“姐姐……桃姐姐…陛下……”
“姐姐……怎么回事?生了什么?”
“祝暮泽呢!”
“那混蛋在哪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姜渺放开苏忆桃,忽然一把揪住魏晨的衣襟,“说!他人呢?你在这儿做什么?!我姐姐怎么回事!”
语气凶狠暴戾,甚至带着点儿杀意,仿佛要将对方撕裂一般。
“她服毒自杀了,莫幼薇的毒,我来的时候…就……”
“什么?不可能——”
姜渺的气质忽然就弱了几分,红肿的眼神不可置信地看向静静靠在树干上的苏忆桃,“她……姐姐怎么可能自杀?”
说话间,玄煞背着昏死过去的祝暮泽出来,魏晨看到他的惨样,心脏再次一紧,“陛下!”
姜渺猛地把攥住手里的刻刀抵在魏晨颈侧,“别动!先说清楚!”
魏晨停止了起身的动作,梗着脖颈没动,目光却始终看着祝暮泽的方向,确切来说,是看着玄台。
苏忆桃服毒自杀的事,想必没有人比玄台清楚。
“姜相,主子确实是——”
“不可能!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日夜守在她身边,还能让她自尽?!!!”
玄台一把扯下蒙着脸的面纱,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走到桃花树下,“姜姑娘,主子活得很痛苦,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永无止境的黑暗!无时无刻的病痛!闭上眼,就是催命的梦魇!睁开眼,就是浑身的疼!还有驱不散的寒冷!你没现她经常抖吗?那是疼的!”
“从前留下的暗伤!丹药反噬!天谴!还有那几把扎在她心头的刀!”
“这哪一样不催人命?”
“这些天,主子已经被折磨得出现幻觉了!”
“她哪里撑得住?”
“没有人有资格逼她撑住!”
与其生不如死地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
“……”
姜渺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握着刻刀的手不断抖,泪珠像断了线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番话说完,玄台猛地一拳垂在地上,一滴滚烫的泪珠从眼尾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