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在过去宫家富裕时,也是很低调的,大家顶多知道宫熠家环境很好,他开得起奔驰小跑,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其他的就知之甚少了。但如果有心去百度一下,宫家的情况就立马会被大家知道,宫熠怕的就是他的同学之中有人对他起了兴趣,查起来。
岑舒砚自是不知道这些,谨遵家训食不言寝不语,没有在吃饭时与宫熠说话,宫熠好几次张嘴想对他发发牢骚,可每次都欲言又止,把话咽了下去。
但他几不可查的几声细细的叹息,还是引起了岑舒砚的注意。
“这个合同,是否就是类似于契约一样的东西?”饭后,岑舒砚问他,还以为他是因为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签约,才这般烦恼的。
也不算是问错了,宫熠确实也在为此犹豫,kfv开的条件很不错,他如果成了艺人,至少不用担心今后大学的学费和生计,这算是有了个饭碗,无论开心与否,他都不用为生活而担忧了。
但是他一旦签约,就等于失去了自由,这份合同一签就是十年,他觉得时间实在太长了。而且……端玉还对他暗示了一点,希望岑舒砚和自己能一同签约。
宫熠想知道岑舒砚的想法,趴在沙发上问他:“你呢,想要份工作挣钱吗?”
岑舒砚一直在琢磨自己可以做什么营生,听他这样问,点头道:“当然了,总不能一直让你包养我,堂堂男子汉,还是应自力更生的。”
如果我有钱把你锁在家里,哪里想放你出去!宫熠有些不开心地翻过身,躺着看他,“那,你愿意做艺人么?要你唱歌估计是不可能,但演戏说不定能行,就是像电视里那些演员一样扮演另一个人,你的话,演大侠将军什么的应该游刃有余,你愿意做吗?”
岑舒砚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但还是谨慎地思考了片刻,道:“除了眼前这个工作,我还有别的选择么?“宫熠在脑子里过三十六行都过了一遍,拿不准地说:“你当古文老师说不定可以,但要考教师资格证的,短时期内做不了。你这模子做模特肯定也是可以的,但是那也属于艺人的范畴,还有什么……我暂时想不到。”
“既如此,你看看这契约有哪里要改的,我愿意做艺人,但这只是暂时,今后如果有真正想做的事,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岑舒砚知道如今解决生活开销是迫在眉睫的问题,这也就是权宜之计,大丈夫行事不应该拘泥于小节,等到以后找到真心喜欢的事情,他手上有了钱财,想必做起来也容易一些。
宫熠只好点点头,自己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选择,把合同细致地审视了几遍,提出几点与岑舒砚商量:“时间太长了不行,我还想着等有钱了重新把爷爷的制香厂给买回来。那么……五年怎么样?”
“哦,你的意思,是有心重振家业的?”岑舒砚其实一直在等宫熠说这句话,宫老爷子曾说过的,如果宫熠在他离世之后自愿继承家业,希望自己可以帮他,但在他下定决心之前,要替他保管好祖宗留下来的香谱。这样东西,只要善加利用,定能拓展出一条财路。
宫熠认真地点头说:“当然了,那毕竟是我爷爷的心血,就这么让它消失了,的确是很可惜的。你说,五年好不好嘛?会不会太短,如果要挣到这一笔钱,怎么的也得五十多万吧,我五年能挣到这么多吗?”
对于钱的价值,岑舒砚如今也多少有些了解的,凝思了一会儿说:“五年还是长了,三年吧,三年里我也在挣钱,只要我们足够努力,你的和我的加在一块,应该能够了。”
三年的话,那个端玉不会答应的吧?但宫熠很快被岑舒砚那一句“我们”给推进了暖呼呼的水里,晕乎乎扑腾着不想爬上来。
回味了半天,他猛点头说:“那好啊,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把我爷爷的制香厂给买回来,然后……”
“然后怎么样?”岑舒砚有些期望地看着他。
宫熠挠了挠头说:“还没想好,反正先买回来再说……我还得读书,不如毕业了之后再考虑。”
“嗯,也对。”得让这孩子慢慢开窍,懂得肩膀上担负的家族责任,切不可操之过急……岑舒砚回想着宫老爷子对自己的嘱托,淡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宫熠很想他的手再多停留一会儿,不过还有一些事项要讨论,只好收起心口的悸动,依照合同上的内容,与岑舒砚一条条确定下来。
做完了这件事,合同已经被宫熠圈圈改改的不成样子。他把合同放在包包里,等着隔天端玉给自己打电话。现在是对方求着他们签约,他们的姿态要高,不可以表现的很急切。
“对了,我们都决定要做艺人的话,岑舒砚你要学会现代人的说话方式,不能再这么文绉绉的了。”宫熠其实算是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但如果要进入娱乐圈,他有时候的口吻难免会令人感觉高傲、不近人情,还是帮他改掉比较好。
岑舒砚不以为然道:“每个人的说话方式都是不同的,为什么要改?我说的话,你能听得懂不是吗?”
“是,我当然听得懂,因为我是用心在听。”宫熠笑着拉着他的手,厚脸皮地赖在他床上,滚来滚去好几圈,轻声说:“你啊,也不用改很多,不要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古语和诗词就好,有的话要说的长一点,不要太简略了。”
“简略不好么?长篇大论不如短小简约。”岑舒砚还是不赞成。
宫熠继续嘀咕:“不要老是引用一些圣人之言和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