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砚轻轻摇摇头。
“你知道什么是小三么?”
岑舒砚继续摇头。
“你知道什么是rb么?”
岑舒砚果断摇头。
“你知道什么是网吧么?”
岑舒砚使劲摇头。
宫老爷子淡定的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他:“那你可听说过万里长城和喜马拉雅山?”
岑舒砚惊讶地回道:“长城如何能有万里?天翔朝从建国初期修建长城,至今不过一百里而已。喜马拉雅山又是什么山,在下闻所未闻。”
“呵呵呵呵。”宫老爷子笑着摸摸胡子,盖棺定论:“这位公子,老朽恭喜你……你穿越了。”
??????
为了给他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宫老爷带着他去了自己的书房,在书柜前翻书,一本本的扔给他:“嗯,《z国通史》《康熙字典》是一定要看的,《繁简体字对照词典》、《古今轶闻》也得要看……哦哦,应该先看《步步惊心》《穿越时空的爱恋》的,看完这两本你定然能明白过来。”
岑舒砚纳闷地抱着这一摞书,额前渗出了细绵的冷汗。
半夜,宫熠蹑手蹑脚地从外面回来,竟然发现大厅里的灯还是亮的,忍不住探出脑袋偷看一眼,瞬时讶异地睁大了眼。
就见爷爷坐在他那张八仙椅上,眉眼舒展地与一人谈笑风生。这人坐在他对过,一袭雪白长衫,长发高束,萧山眉宇犹如水墨染成,一张脸极为清隽,双唇红润饱满。他的眼角藏着一丝捕捉不到的清浅笑意,微风掠过吹起他的发梢,那双清冷的眸子却像春风融雪一般流泻出一股自在风流,动如玉树,静如兰芝,一派的雅人深致。
宛如从古画中走出来的翩翩谪仙,把宫熠震在了当场。
“你……你难道是……”
“宫少爷你好,我是岑舒砚。”他缓缓站起来,撩起衣摆走到他近前,轻微勾起嘴角,对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在这里当是这样表示友好的吧,宫老爷子教过他了。
宫熠愣然地仰起头看他,手指碰上他指尖的那一刻,一波滚烫的浪腾地从耳根后拍了过来。
“你,你好。”整个脖子和脸颊,红彤彤呀红彤彤。
没想到这人整理干净了,竟然这么的……这么的……哎呀呀……
嗯,那个~他心里刹那间迸出那个词,呃——
打死也不能说!
包养关系?
原来这个世界,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
无论过了多少年,至少人们在人性上,还是没有多少进步的。
岑舒砚淡然地扯起嘴角,走出了这座他住了一个月的大宅子,然后停下,回头等着宫熠。少年纤细的头发漆黑柔亮,此时显得有些过长了,随意地垂落在额前,遮住了眼睛。
他一步三回头看着身后的别墅,牵动起嘴角,扬起不羁与不屑的笑来,但那一瞬即逝的黯淡,始终是在眸子里留下了一粒黑色的滚珠。
他慢吞吞地拖着行李箱,迎上岑舒砚的目光,眼睛弯弯地笑道:“怎么,舍不得这里啊,多好的地段啊,还有小花园和草坪,切~又不是你家……”
话说到最后声音低了八度,“好吧,以后也不是我家了。”
岑舒砚没接话,帮他接过手中的照片,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大铁箱子,问:“这就是书上写的会移动的汽车?”
宫熠走过去,把箱子放上小货车,好笑地看着他,“对啊。你呀失忆的也实在太彻底了,一觉醒来跟初生婴儿似的,什么都不认得,要不是我爷爷好心把你捡回家baba……都一个月了,还没想起来过去的一些事儿?”
岑舒砚还是一贯的平淡表情,摇了摇头。
宫熠自觉无趣地撇了撇嘴,把他手中的照片接过来,小心地抱好,坐上了车。
三人座的小货车显得拥挤了些,岑舒砚惊讶于它的速度和冒出的一阵阵刺鼻的汽油味,一路上都没说话。
当然,他无论何时,惊讶的表情也绝不超过两秒。
“唉,别说,我也是第一次坐这种车,跟你一样。”宫熠自嘲地笑了笑,脸色却并不好看。
他的奔驰小跑嗳,为了抵债也卖掉了。
岑舒砚静静地看着窗外,丛密的睫毛动了动。
宫熠这人,性子拧且固执,无论对他说了多少次,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断定自己昏倒在他家后花园之前,是什么演员。
“你这张脸不错,身材也挺好……啧啧,肯定是哪家经纪公司的艺人,正在拍一部古装戏对吧。嗯嗯,就因为你演技好,卖相也好,所以被想上位的小人排挤,制造了意外,你的大脑还受到撞击,于是就失忆了!”听着宫熠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岑舒砚只有凝眉沉思。
宫熠的爷爷是一脚入土的年纪,六十多,于是后来带着他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的是宫熠。医生发现岑舒砚身上有几处严重的擦伤,头上也有被撞击过的伤口,这下,更加坚定了宫少爷的揣测,认定了他是个被小人戕害不幸失忆的演员。
当下拍着他的肩头说:“真是可怜,不过不要紧,等你找到组织了再还给我们医药费。”
后来岑舒砚才知道,那些在能动的小神奇盒子跳来唱去的人,就是宫熠口中的演员。
估摸着,跟他们天翔国的戏子一样的人。
了解之后,他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自己堂堂西北岑家的二少爷,夙王麾下的参军,文韬武略,君子如兰,如何会沦落成他人眼中的戏子?
然而初来乍到,有许多事要从头学起,如今寄人篱下,他不想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