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桂芬放开她的胳膊:“那好吧,回头等你休息好了,我请你吃饭。”
“哪能让你请吃饭,我请。我先回去了啊,回见!”凤宁朝她挥挥手,朝外走去。
乔桂芬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像被抹布抹掉了一样,神逐渐变冷,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凤宁在锦鸿名苑下了车,她在这儿租了一套房子,不是她自己没买房,而是为了躲那个阴魂不散的泼皮无赖前夫,不得已把自己的房子租了出去,自己跑到外面来租房。
为了躲前夫,她已经换了好几个住处。现在这房子是两年前租的,租好后,她没告诉任何亲戚朋友,就是又怕被前夫寻到缠上。要不是她是南安彩灯制作技艺的传承人,她早就跟女儿一样离开南安,永远也不回来。
凤宁回到家,打开门,提上行李进去,正要把门合上,门却被一股大力挡住了,一条腿从门缝里伸了进来:“别急啊,等了你这么久,总算是回来了。”
凤宁听到这个如梦魇一般的声音,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扭头去看那个让她从骨子里感到恐惧与恶心的男人:“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特意挑了安保措施比较好的公寓楼,进小区和公寓楼需要门卡和密码,他是怎么进来的?
都说相由心生,眼前的中年男人尽管五官还算端正,但气质却是无比猥琐,男人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你以为门口的保安和楼下的密码锁就能拦住我了?凤宁,你跟耗子一样躲来躲去,最终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给我出去,出去!”凤宁拼命用身体撞门,试图将男人逼出门外。这男人是她那个虐待狂前夫,虽然已经离婚二十多年,但这男人还是跟附骨之疽一般跟随着她,骚扰她。
然而她的力量终归不如男人,反被对方用力一撞,把她拍在了门后,撞得她脑门生痛:“张玉刚!我要报警了!”
张玉刚则趁机进了房间,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凤宁下意识地克制自己的害怕和颤抖,她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报警。
张玉刚则趁机一把夺去了她的手机:“急什么?这么久没见,咱们好好说说话。”
凤宁怒目瞪着他:“还给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给我出去,滚出去!”
张玉刚挡在门口,阻止她开门:“你把雯雯的下落告诉我,我就出去。”
“你休想!”说到女儿,凤宁瞬间就有了勇气,拿起鞋架上的鞋子去扔张玉刚,“滚,你给我滚!你有什么脸面要见雯雯?”
“她是我的女儿,我生她一场,她就有赡养我的义务。就算是告到法庭上,她也逃脱不了!”张玉刚慢条斯理地说。
凤宁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你怎么有脸要她赡养你?你当初差点把她打死,还弄瞎了她一只眼,你这个畜生,枉为人父,她这辈子都不会见你。你给我滚!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张玉刚得意地笑:“嘿嘿,只要
你还在南安,我就能找到你。总有人知道你住在哪里。”
凤宁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她准备参赛的彩灯时,不小心染上流感病了一场,乔桂芬陪她去医院打针,末了还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她想着乔桂芬跟自己关系不错,也知道自己跟张玉刚的恩怨,应该不至于泄露自己的地址,便让她送自己回来了。不会是乔桂芬跟张玉刚说的吧?她应该是最能体会自己处境的。
凤宁不太确定地问:“是乔桂芬告诉你的?”
张玉刚移开视线:“你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反正你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凤宁基本可以肯定是乔桂芬说的了,她怒不可遏,乔桂芬明知道张玉刚害了她们母女一辈子,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他?自己跟她是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吗?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凤宁伸出手,咬牙切齿地说:“把手机还给我!”
张玉刚举着手机:“给你手机可以,五十万!你给我五十万,我就给你手机,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
“凭什么!我们二十多年前就离婚了,我净身出户,什么都没要你的,连女儿的抚养费都没跟你要,你凭什么问我要五十万?”凤宁眼睛快要冒出火来,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张玉刚说:“那五十万是雯雯给我的赡养费。你有钱,你替她出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们。我知道你刚拿了一百万奖金。”
凤宁这下可以确定是乔桂芬告诉他的了,张玉刚是个无底洞,他的话一句也不可信。凤宁不再跟他废话,去找旧手机,她记得女儿跟她说过,手机没有卡也是可以拨打110的。
张玉刚见她从电视柜下翻出旧手机拨打电话,便走过去:“你想干什么?给谁打电话?”
凤宁看着他下意识地往后退,那边的电话终于接通了:“110吗?我家有人入室抢劫……”
张玉刚劈手就去抢她的手机,凤宁快速往后退,退到了阳台上:“南城区锦鸿名苑5栋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