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李钰今晚发什么疯!
纵然三百年间也窥见过肮脏人性,但他都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从未想过成为当事人。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喘咳让邵阗尝到了一丝腥甜的味道。
他倒了杯冷茶,准备压下喉间那股血气。
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药包。
少年气愤得发红的眼尾一凝,今日他才在山上看见小仙子赠给了别人同样打包手法的药包。
邵阗烦躁地挥手将药包扫落在地。
没洗成澡,还造了恶心事,他这会儿心情十分沉郁,几乎想立刻提刀去杀了李钰。
但是三百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幽蝶族的讯息,那怕是一滴泪,他也不能这会儿乱了阵脚。
走到床尾,邵阗准备先换件干净衣裳。
却看见了本该晾晒在外面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一套衣裳,这会儿正干燥的叠放在床尾。
今天傍晚下了雨,衣裳不可能干燥成这样。
少年攥住衣裳,凑到鼻尖嗅了嗅。
有被炭火炙烤的味道,还有一种像是死在沙滩的臭鱼、腥臊的难以言喻的味道。
臭不可闻!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动了他的衣裳。
邵阗脸色铁青的将衣裳团了起来,并着被这衣裳沾过的地方,一起团吧卷起来扔在了地上。
这一夜,邵阗一夜没睡。
翌日卯时不到,少年便将自己的被褥、衣裳、枕头等都拿去柴房烧了。
有弟子瞧见,都觉得邵阗真是疯了。
早春寒凉,众所周知少年统共也就三套换洗衣裳,如今连着床褥都烧了,真不怕晚上冻死。
李钰听见众人议论时,脸色一白,眼神闪烁了下,故作不经意问:“邵阗又上山了吗?”
“可不是咧,今日起得更早,也不知道天天瞎忙活什么,干活比谁都勤快,真是天生的贱命!”
“什么贱命啊?我看邵阗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烧了衣服和被褥,我看他没打算回外门弟子院了。”
一个灰衣弟子端着稀饭,拿个馒头,晃悠着走过来说。
“今儿是宗门大比报名的日子,你们不知道?”
“濯光宗四年一次宗门大比,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均可参加,我看邵阗应该是去报名了,你们不去凑凑热闹?万一测出资质呢?就算去内门当个扫地弟子,那也好过待在外门啊。”
“邵阗能有那资质吗?”李钰旁边的人用肩膀推了推他,调侃笑道:“你平日不是跟他走得最近?他去报名也不喊上你一起?”
李钰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金光台,是宗门弟子日常接取历练任务的地方。
往日便人来人往的大殿,今日更是人满为患,摩肩接踵挤满了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
都是前来报名宗门大比的。
莲厌去紫林海练完早剑,才飞来了金光台。
少女姿容绝色,又是宗门风云人物,一踏入大殿就不可避免的吸引了众人目光。
“这不是大师姐吗?大师姐怎么来了?往年不都称病避开宗门大比吗?”
“噫,还是炼气期,炼气期也敢报名宗门大比,去擂台上丢人现眼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