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与莒有没有参与其中呢?他在扮演什么角色?是凶手、还是帮凶?
“青莲,贺氏最近都在干什么?她有没有来过院子?”
青莲将一碗药倒在空碗里,再倒回来,反复几次,觉得温度差不多了便拿给了亦如,听到她突然提到贺氏,有些不解。
“她最近倒挺老实的,也没听说来找公子,估计是以为你俩浓情蜜意不敢来打扰吧。”
浓情蜜意?听起来可真是讽刺。
要真觉得是浓情蜜意,贺氏早就坐不住了吧,怎么也得想法子把与莒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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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蝶漪提醒的钉子,亦如觉得贺氏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怕这时候过来太显眼、也怕触了与莒的霉头。
“你去帮我打听一下丝厢阁的情形,不要让赵与莒知道。”
青莲以为亦如这是要知己知彼,这么看来,她还是有心思缓和关系的,便想着可以去打探一番。
青莲在府中的地位不低,亲自去打探一些事情根本没人拦着,她这一出小院才知道,不过数日,外面已经变了天了。
素壁秋灯暗,红炉火夜深。青莲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转述给亦如,说完才自己倒了杯茶喝。
亦如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的书慢慢放下,“管家被送去外面的庄子上,贺氏被软禁,她那个丫鬟不知所踪。”
“对,还有咱们院里也换了好些人,听说有的打去,还有的直接卖了。”
青莲这段日子只管着伺候亦如了,别说府里的动静在小院不知情,就连每天宿在厢房的公子自己都没怎么照顾。
“动作这么快……”
青莲听着亦如的自言自语,心里其实也有计较。能在府里做这么大动作的人除了公子没有别人,更何况管家都被“配”了,还能是谁。
可是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没有听到贺氏得罪公子的传闻,好像是忽然一下子被软禁的,公子可不是容易动这么大怒火的人。
再看亦如的神情,青莲隐约有了些猜测,不会是……
浦边梅叶看凋落,波上双禽去寂寥。雪后的西子湖是淡蓝色的,多了几分冷冽的气息。
湖边的一个小茶馆里,一个中间的蓝衣男人生起了炭火,在炉子上住上一壶热茶,旁边还烤着红薯、柿子、柑橘等小食,好不惬意。
门帘甫一掀开,冬风便吹了进来,同几丝残雪一道溜进来了一个身着月色斗篷的人,跟在他身后的仆役帮他把斗篷脱了下去,清瘦的男子这才露出真正的面容。
他挥挥手,身后的仆役便去了里间,蓝衣男人也叫一旁候着的侍从退下,将这一小块地方留给两人。
“丞相真是有雅趣,连生火煮茶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清瘦男子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被称作丞相的人正是史弥远,他一边翻着炉上的红薯,一边道:“咳,年纪大了就怀念小时候的事,位子高了反而贪念平常人的生活,人生之事,没有两全啊。赵与莒,你既选了这条路,别处的风景就与你无关了。”
坐在史弥远对面的正是赵与莒,他仿佛用鼻子冷哼一声,再开口道:“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不劳丞相提醒。”
史弥远当初挑赵与莒的时候就看中了他的性子,有野心、对自己够狠,他的眼神对权力充满欲望。如果只是想挑一个好拿捏的傀儡的话,可选择的赵氏子孙多了去了,但那样的人,又怎么能和赵贵和一战呢!
所以,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他也是在时刻提醒自己,看中了他的潜力,自然也得接受他脾气。他根本不生气,因为他知道无论赵与莒嘴上说什么,他最终还是会选择他们,他舍不得割开他们这个利益共同体。
史弥远淡笑着给赵与莒倒了杯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你我见面机会本来就少,你不会就是为了跟我斗两句嘴冒这么大的风险过来吧,说吧,什么事。”
赵与莒没有喝史弥远递来的茶,“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贺家,他们的底细你清楚多少?”
“为什么这么问?”史弥远也收起了笑意,涉及到正事时,他可从来都不含糊。
与莒将贺氏毁了亦如的孩子的事一说,史弥远的心就放下了,左右不过是内宅的那些事。
“她这是在帮你啊。”史弥远忍着没有露出会心的微笑,心里却有些鄙夷。
“你!”赵与莒能看出史弥远掩藏住的表情,自己深吸一口气,佯装镇定道:“如果这些利害我都不明白,你会找上我?只是这个女人竟敢对我的事自作主张,还想耍骗我!今天是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明天呢?会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史弥远终于不再摇头去吹他的茶碗,而且又细细思索这件事情,“你怀疑这事是她同贺家一起的主意?”
“有些东西,可不是她能拿到的,说是背后没人帮助,我怎么信。”
“这……我倒是要找他们谈一谈了,对了,你没把她怎么样吧。”史弥远忽地想起来这一茬,就算贺家与他比不够看的,但眼下也不好得罪。
“她倒是真无情,直接把自己的贴身丫鬟推出来顶罪,我只是把她先软禁了而已。”赵与莒说起这个就恼火,若真是为了他吃醋而去害亦如,这种理由自己勉强能接受,可连从小跟着她的丫头都能卖,对自己又谈何感情。
他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贵和的英姿,可不是那种让少女看一眼就怀春的类型。
都是权欲和利欲啊!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史弥远,这个小小的茶室里面坐着的人,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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